第197章 護著的成了別人(第3/4頁)

“你在說什麽呢,堂哥。”安東尼優雅地笑道,“我沒德行?最先和這個病人廝混在一起的人是誰啊?是我嗎?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多下賤,像個毫無廉恥的女人一樣哭著求他抱你,他可是樁樁件件都和我說了,你難道還有臉來教訓我?”

謝清呈微微咬著牙,終於露出了些難看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刺了一劍。

“再說了,你不是我,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和他在一起是在玩弄他。”安東尼施施然道,“堂哥,我可是對他動了真心的。”

謝清呈森然看著他:“真心?”

“是啊。”

“我沒有見過哪個動了真心的人,會把自己的私生活攤在外人面前細說。你根本沒有尊重他,謝離深。”

“……你可別逗我笑了,堂哥。都什麽年代了,這些事情有什麽講不得的。”安東尼道,“還是說,是你自己不甘心去聽?”

“……”

“你心裏很難受吧,堂哥。那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再也要不回來的感覺。你的臉都青了,病得那麽重,還發那麽大的火,可千萬當心活不了太久。”

謝清呈字句清晰地說:“我活長活短,早就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用不著你惦念。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了,謝離深,你要是在為段聞做事,要是在利用賀予,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我說到做到。”

安東尼默然須臾,綻開嘴角:“謝清呈。你這人還真是有自負病。你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你如今就是一條奄奄一息的龍,別說騰雲上九天了,就連擡手的力氣都不再有。你要讓我付出代價?真是可笑。”

謝清呈仿佛連睫毛上都凝了一層霜:“你可以試試看,看我做不做得到。”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冷太穩了,安東尼漸漸地竟真有些不確定起來。他盯著謝清呈的面龐,幾秒鐘後,他那張猶如戴著優雅假面的臉龐,像是忽然裂開了一道無形的缺口,裏頭湧出的是對謝清呈不加掩飾的——來自很多很多年前的恨意。

他驀地傾身,逼視著謝清呈,聲音壓得極低,眼中的光芒載滿了陰狠與憎恨。

“你一個殘廢,哪裏來的這樣的自信……你實在太荒唐了,謝清呈,你就像你那自命不凡的父母一樣地讓人惡心,一樣地……不知天高地厚!”

謝清呈冷冷看著他。

他的目光讓安東尼受了更大的刺激,他輕吐出的字句已經完全成了最惡毒的謾罵和詛咒:“你父母就是死在了他們的自以為是裏,要不是因為他們總是自詡優秀,自詡正義,一副施舍者的樣子管東管西,就不會攤上衛容當年的案子……結果呢?死了,被撞成了兩灘爛泥!哈哈,你真不愧是他們兩個賤人生下的東西,所以活該——”

安東尼逐漸失控的情緒斷在了謝清呈一記狠辣的巴掌下。

謝清呈起身,順帶把杯子裏的茶水也盡數潑在了安東尼臉上。

“你——!”

“這是你應得的。”謝清呈神情陰鷙,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東尼,“我父母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當初收留了你這個孽種。”

咖啡館的人已經覺察到了這裏的動靜,紛紛回頭看著他們。

謝清呈無視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一字一頓地對安東尼道:“謝離深,你給我聽好了,無論你換了什麽名字,去了哪個國家,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就是個孽種,你有選擇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的權力,但你選了和你媽一樣的路。”

安東尼霍然站起來,他臉上那張優雅的面具已經徹底碎裂了,他眼中充滿了憤怒,就連聲音都微微變了調:“你說什麽?你竟敢和我這樣說話,你——”

“我有什麽不敢的。是因為我盲了?還是因為我老了?”謝清呈道,“我告訴你,謝離深,我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罵你是畜生,我現在依然可以罵你是個畜生。二十多年過去了,你根本沒有任何的長進。”

這句話猶如一擊重拳,碰落了安東尼最後的面具碎片。

安東尼之前的斯文從容盡數消失不見,他猛地撲上來就要朝謝清呈揍去。但謝清呈在格鬥技巧方面遠勝於他,他避開了,一把攥住了謝離深的手,輕咳著一用力,四兩撥千斤地就把安東尼的胳膊擰到了脫臼。

“……”安東尼臉色溏白,豆大的冷汗從面龐淌下來。

可就在這時,一只手從謝清呈身後伸過來,握住了謝清呈的手腕,硬生生地將謝清呈的手挪開了。

“抱歉,謝先生。”

謝清呈回過頭,對上的,竟是賀予的面龐。

賀予平靜地看著他,握著他文著字母的手未松開,說道:“但我不希望您對我的私人醫生動手。”

“……”

謝清呈其實是完全有能力再做攻擊的,可他對上賀予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臟裏的力量都像是驟然間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