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只有我最懂你(第2/15頁)

這麽多年以來,他從來不願意在人前提起自己為什麽和李若秋離婚,只說是感情淡了,沒哪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老婆和另一個人好上了,這不是對錯的問題,這是多大的羞恥?

謝清呈的眼眶紅的都像是要滴血了,他恨極道:“你覺得知道這些很有意思是嗎?”

“……”

“你給我住口吧賀予。你懂什麽?”

“我尋思著我也沒那麽糟糕吧?啊?我那時候對她夠好了,她想幹什麽幹什麽,想怎麽做我都支持她,她偷腥難道是我的錯嗎?!”

賀予臉色也很難看:“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謝清呈似乎沒那麽冷靜了,煙酒消耗,精神刺激,以及賀予的逼問讓他一下子沒有控制住自己,變得非常暴躁。

現在賀予知道他也是有精神埃博拉症的,只是壓抑得很好,見到他因為李若秋的事情失控成這樣,未免更不是滋味。

他覺得心裏那種恨意和難受更蓊郁了,眼神也有些燒紅:“但是謝清呈,那麽一個賤女人就能把你刺激成這樣,你就是不應該的。”

“你別在我面前說那麽難聽的話,她的事情你也不是全都明白,而且她畢竟是我前妻你明白嗎?”

賀予定定看著他:“你這樣說,說明你還在意她。”

“我他媽我在意個鬼!”謝清呈氣得開始發抖,他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爆發下去了,但極度的恥辱還是讓他無法結束與賀予的爭吵。

是,他從不和李若秋吵架。

然而現在換賀予站在他面前,他就是想罵,就是想發泄,他甚至想抄起旁邊的燈台砸過去讓賀予滾出去。

或許此時此刻,他也是一頭受傷的蒼龍,他在他的洞穴裏蜷縮著療傷,並不想要任何的同類在此時進犯他的領地。

因為彼此都是雄性,誰知道賀予會不會以獠牙穿其頸項,戮其性命?

他是這樣想的,就也這樣做了。

“砰!”的一聲,燈砸過去,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巨響。

賀予猝不及防,額側被燈台的銳角擦中了,那銳角刀似的猛劃開他的皮肉,溫熱的血立刻從他的傷口淌下來。

“……”少年沉默了好久,擡起手,輕觸自己的傷,黑暗中撚了點血,在指腹間摩開,他無聲地盯著自己的指尖。

謝清呈:“滾。”

“滾出去。”

少年看著掌中血,良久之後,輕輕笑了,再擡起眸時,眼底泛著些異樣的紅光。

“謝清呈……”他嘆息著,“你怎麽就不願意讓我對你好一點呢?”

“這才幾天啊,你就這樣待我。”

他一步一步走近謝清呈床邊,而後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賀予覺得自己也要發病了,他的心說不出的煩躁,窒悶,疼痛,這些感情交集在一起,又讓他麻木,暴虐,嗜血。

“你以後就打算這樣和我相處嗎,謝清呈?”

“……”

“那個女人,她不過就是個可恥的背叛者,偷腥者,碎屍萬段都不足為惜,可我是你的同類。你怎麽能為了她這樣傷害我。”

“我沒有為了她——”

但瘋子和瘋子此刻簡直無法溝通。

他們仿佛各自在各自的頻道發泄著情緒,兩股浪潮始終不能觸礁相碰。

賀予沒有顯露出什麽過分情緒激動的樣子,可是他這時候的理智其實比謝清呈更少。謝清呈知道什麽時候該收放,發泄的邊界在哪裏,只要觸及就該及時控制壓下。

但賀予不一樣。

賀予是個幼龍,他不太懂調節,他看似壓得更穩,眼底的光影卻更渾。

他忽然擡起沾著血的手,撫上謝清呈額前的碎發,拇指把那些碎發往上撚去。

自顧自輕聲道:“可你對她那麽好又有什麽用呢?”

“她還是把你當一個備胎,把你當回收站。”

“她不尊重你,謝清呈。”

“她不愛你。”

“我他媽要你說!”謝清呈勃然大怒,他這回是起身下床要趕人了,“我告訴你賀予,你就是個小孩子,你什麽都不懂!對,我是沒被她尊重,我做的不好行了吧?我活該離婚,活該被你們看笑話,活該——”

他沒能把這句話說完。

因為賀予一把按住他的手,把他的雙手反剪而後壓過去,兩人齊齊摔在床上,謝清呈驀地睜大眼睛,下一秒男生就在外面忽然響起的新年鐘聲裏狠狠吻住了男人沾著煙草味的嘴唇。

“對,謝清呈。你真是活該。”賀予在這含混兇熾的親吻中喘息時,低聲對他說,“你活該惹著我。”

“你松手……你他媽……給我松手!”接吻的間隙,謝清呈低聲怒喝道,“你又要幹什麽!你他媽不是說以後不犯這事兒了嗎!”

賀予一只大手箍著他的頸,另一只手摟著他,他在聽到謝清呈這句話後微拉開一點距離,眼神在他眉眼間細細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