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未刪減(第3/10頁)

他無法自寬,卻又上癮,臥底吸了毒般,一邊自我厭憎,一邊沉淪極樂。

明明一開始避謝清呈避得比什麽都快的人是他,現在吃過了,得了饑渴症似的總是想要和這男人糾纏雲雨的又是他。

賀予越往後就越要了命似的想要他,像正在長身體的男生一樣,怎麽也喂不飽,怎麽也要不夠。

謝清呈揍了他的臉,嘴角的血都滲出來了,但他只覺得血腥味很甜,他猩紅著眼勾著唇,痛快又扭曲地笑著,抓著謝清呈的頭發把要出去的他又拽回來,承受著能把肋骨都打斷的力道,去鎖住他,去親吻他。

在這激烈又沉默的肉搏中,他感到一種心裏的淤塞被發泄出來的快感。

他甚至醍醐灌頂地想,自己當初幹完謝清呈,何必要做了婊子又立牌坊地把謝清呈給拖黑了?他就應該早點捋通這一節,這樣謝清呈或許連和陳慢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天天疲於應付他,被他侵占於辦公室裏,在夜晚的操場上,在放學後的教室。

他也不必白白糾結和浪費那麽多個夜晚,全作了自我懲罰。他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打了,大概是兩敗俱傷的緣故,兩人打架都很,賀予的嘴角破了,謝清呈的手腕上全是指痕。

謝清呈啞著嗓音說:“我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行不行。你把這東西徹底給我粉碎了!不要惡心我也惡心你自己!”

“不好。賀予說,那聲音無賴,聽上去還有些像在撒嬌,“我不要。”

“謝清呈,人都是會變的。” 謝清呈隱約覺得不對:“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忽然覺得我們可以繼續這樣下去。” 謝清呈的眼眸倏地睜大,他看賀予發瘋的任何一次都沒有這一次更可怖。

賀予說這些話時,目光偏執而寧靜,好像在說什麽理所當然的事情,並且漠然到沒有任何講價的余地。“你看,我之前都失戀了,你還記得吧?失戀的人沒有一個寄托很容易想要尋死覓活,你不如就照顧照顧我,在床上陪著我我這心裏頭的病,就不會把我逼死了。而你的性冷淡,或許我也可以替你醫好呢?”

“這很公平,你也不虧,而且我畢竟年輕,你和李若秋結婚時你們倆年紀都不小了吧…… 那和我的感覺不樣。”

“你用用我,試一試?” 他說著,身子貼下去,年輕男人滾燙的體溫讓謝清呈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被強制觸碰的感覺令他幾欲幹嘔。男孩子猛地把他翻過身來,逼著他面對著鏡子。“治不好我可以不要錢的。”謝清呈從沒想過還能有這種玩法,賀予真是無師自通的人才,他逼著赤著身子的謝清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然後他在他後面,用炙熱堅硬的身子碰著他的尾椎,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種直沖頭皮的恐怖。

而這個可怖的人,從他背後貼住他,外面就是幾千個學生熱鬧的劇場,而電影的演員之一,就在這無人的漆黑更衣室,在鏡面投射的瘋狂與荒唐中,逼著謝清呈看兩人身體糾纏的景象。

謝清呈顫聲道:“你他媽還想要錢?”“您如果經濟緊張,我也可以義診。” 賀予這會兒倒是有閑心和他說笑了,他自後往前強制性地抱著謝清呈的腰,親著他的耳墜,而後擡眼看著鏡子裏那個羞恥至極憒怒至極的男人,對他說:“只是我做義診的話.那就要你配合我一點了。

醫生,我們來相互治病,好不好?” 他說完,一把將謝清呈的臉掰過來,不容反抗地,吻住了那薄薄的唇。這嘴唇十多天前他也曾瘋狂地親吻過,而後來他又避之如蛇蠍地沒有靠近過,卻在夢裏反復地重現。

賀予眼前閃過謝雪、呂芝書、陳慢的影子他似乎感到陣由衷的快慰,一種把所有人的倒影砸碎在地的快慰。

一種踐踏了所有人,報復了所有人,刺痛了所有人的快慰。

他的嘴唇都被謝清呈咬破了,但他根本不在意,不就是血腥氣?他最喜歡這個味道。謝清呈咬牙道:“你敢——”

“嗯。我不敢。”他輕笑,然後吻他,手指扼在謝清呈的頸間,在含混的親間,他低聲而溫柔地對幾乎要擰斷他的脖子的謝清呈說,“我哪兒敢啊。”他越說還越煞有介事了。

“我知道這世上沒有強買強賣的事情,你要是不願意那當然也可以。

“不過,謝清呈這些照片,雖然看上去沒什麽問題,無非睡顏而已,可我要是發給謝雪,

你猜她會問我什麽?”

“……!!!”

“如果她問起我,為什麽我能拍到你睡著的樣子,你猜,我又會怎麽回答她呢?”

“賀予,你……!” 賀予親吻謝清呈駭到蒼白的耳側,輕輕笑了:“我這個人瘋起來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手指無聲無息地往下,再一次覆上冰冷的皮帶金屬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