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血證(第2/3頁)

衛小公子應該得知了他身患血證,至於為何不肯說實話,大概跟他父親陸風一樣,暫時無法接受罷。

陸少慈將視線從窗戶那裏收回來,安靜地躺下。

*

陸少慈得血證一事很快傳了出去,不少官員欲趁現在表心意、攀關系,想過來探望一下,皆被陸風無情地一一回拒。

這個消息自然而然地傳到季府,季明朗親自前往一趟將軍府。

季夫人也曾見過陸少慈幾次,當時覺得此人一表人才,先莫遑論身世背景顯赫,單論為人處事就比京城的郎君優秀不少。

得了不可治的血證實屬令人惋惜。

小秦前往蘭竹院送食時,也將此事跟季玉澤提了一句,後者表情沒什麽變化,就是握住食盒的手微微泛白。

扶月待在蘭竹院內,無聊之余,拿起放到書桌上的戲本看了起來,還別說,看得津津有味。

就是看著看著的時候,扶月胸口一疼,隨即唇色發白,兩道鼻血從鼻腔潺潺流下,滴答滴答地砸到戲本上。

望著戲本上的血,她愣了一下,莫不是縱.欲.過度,身子虛了,導致流鼻血?

不太可能啊,自己又沒用力,體虛的人應該是季玉澤才對。

難不成這就是系統給予的遲遲沒攻略下來的懲罰?

扶月氣不過,在心裏面喚系統出來,等好一陣,仍然沒任何動靜,只得放棄。

經歷這一遭,她看戲本的心情沒了,掏出帕子將自己臉上的鼻血擦掉,再把戲本上面的鮮血擦幹凈,然後合起來。

放好戲本,扶月伸了個懶腰,想到書房外面找再一次不知道去哪兒的季玉澤。

還沒等她走幾步,季玉澤就進來了,手拎著一食盒,彎唇笑:“月月,我們到亭閣上面用食罷。”

扶月點點頭,跟在他身邊。

上到亭閣後,季玉澤彎腰將食盒裏面的飯菜一樣一樣地拿出來,都是她愛吃的,還有飯後甜品,紅豆酥糕。

扶月素來不會委屈自己,有得吃就吃,季玉澤專注地盯著她,眼珠子一轉不轉。

弄得扶月忒不自在,咽下口裏面的飯菜,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忐忑地扯出一抹笑,問:“你怎麽不吃,看著我吃做什麽?”

季玉澤修長的手指撚著筷子,將一塊紅燒肉夾到她碗中,緩緩道:“剛剛我得知一事。”

頓了下,他眼睫微顫,繼續道:“是關於陸少慈的。”

扶月端著碗的手一僵,唇角的笑意轉瞬即逝,心裏忽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季玉澤接下來說的話極其出乎扶月意料,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似在觀察著些什麽:“他得了血證,行將就木。”

聽到血證這個詞,扶月腦子嗡了一聲。

古代的血證就是現代所說的白血病,在現代醫療技術先進的條件下都無法治好,更別提在古代醫療技術極落後的條件下。

也就是代表陸少慈日薄西山了,快要死了......

季玉澤秋水眸微動,面色蒼白,牽了牽唇,習慣性地掛上一笑容,傾身過去,溫柔地替扶月擦了擦嘴角。

“月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扶月看著他的臉,努了努嘴巴,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突然,季玉澤再也笑不出了,臉上難得浮現似孩童般的強烈不安,只見指腹上沾了屬於她的血,一滴一滴的粘稠血液。

血的溫度很燙,好像能滴到他心底。

鼻血流到扶月唇瓣上,她感受到溫熱的液體流動,愣愣地擡了擡手,有點發懵。

“我又流鼻血了?”

雖然季玉澤是長得很美,但也不至於讓她看到流鼻血那麽誇張的地步。

季玉澤身形晃了晃,另一只手楸緊衣裳,劇烈地咳嗽起來,脊背微彎,宛若在風雨中飄浮的花。

他視線倔強地沒有離開她臉上的血和自己指腹上的血,蒼白的臉因咳嗽透著不正常的艷紅。

人生少有的手足無措,他壓著喉口一陣陣的腥甜翻湧,尾音帶顫。

“月月。”

“你沒事罷?”扶月微微昂起頭,妄圖止住鼻血,強裝鎮定:“我在呢,你冷靜點,能不能幫我叫個大夫來看看?”

季玉澤染了血的指腹尚未離開她的臉,失控地用力,似乎要把她摁進骨血裏,白皙的手背慢慢浮現青筋。

“好。”他艱難地吐出一字。

京城最好的大夫背著藥箱,由小秦悄悄地引進來,為已經止住鼻血的扶月把脈。

大夫頂著季玉澤的視線,凝神替她細細把脈,卻無任何發現,一般來說不會無緣無故地流鼻血。

又把了一陣,愣是行醫幾十年的他也實在把不出什麽,脈象如常,一點生病的跡象皆無,又不能亂開藥。

但看扶月的臉色的確偏蒼白,像是哪裏不舒服一樣。

可無論是有什麽問題,即使不知那病喚什麽,也能通過紊亂的脈象得知一二異樣,偏偏她脈象正常得不能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