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困住(第2/3頁)

季玉澤又低下頭,眼睫在她掌心一扇一扇:“好。”

見季玉澤接受這麽良好,扶月覺得有些古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遲疑了下,她想得到他一個承諾。

於是扶月拍了拍季玉澤的手,示意他擡起頭看自己:“玉奴,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得活下去。”

季玉澤抿唇不語。

扶月皺眉,對這件事很固執:“玉奴,答應我。”

良久,他才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好。”

兩人坐在秋千上。

季玉澤將腦袋搭在扶月肩膀上,看似沉沉地睡過去,他腳踝上的鎖鏈一角正好卡在那凸起來的踝骨,鎖頭往一側傾斜。

扶月側頭看著熟睡的季玉澤,想讓他派人替自己跟陸少慈道一聲歉,又怕觸碰到什麽不可逆的機關,唯有作罷,只能等她可以出蘭竹院再親自道歉,也更有誠意些。

此時此刻,季玉澤烏黑微翹的眼睫溫順地垂下,身上只著一件單薄的白色單衣,皮膚病態蒼白,秀致動人,很是漂亮。

陽光不烈,淡淡的,扶月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腦袋靠向粗繩子那一側,放輕手腳地站起來。

若是以往的季玉澤只要身旁有些許輕微動靜肯定醒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

他眼皮依舊緊闔著,精瘦的手腕自然地下垂著,袖子微微折疊,露出一小截,膚色近乎透明,擱置在秋千上。

扶月回到書房裏面的密室,準備拿那兩套婚服出來洗,蘭竹院該有的東西都有,西院有一水井,可以到那裏打水洗衣裳。

經過密室墻上那些畫時,她停下了腳步,借著暗黃的燈光,看清上面的人。

他們的嘴巴怎麽變成這樣了?

全部被人用刀割開,中間鏤空,只余兩側牽連著,形成一個弧度,笑得詭異陰森。

扶月放下婚服,擡手觸上畫像。

密室除了季玉澤和她,沒人進來過。

所以這只能是他的傑作,本來用人皮作畫就有點兒令人毛骨悚然,現下扶月看著畫像中他們的笑容,更是雞皮疙瘩掉一地。

扶月喜歡季玉澤,自然會接受他的一切,無論是什麽,她緩緩收回手,抱著婚服出去。

時間不多了,趁著這幾日把之前想做卻沒做的事情通通做一遍。

好好地感受季玉澤的愛,盡管她以後無法留下來回應,但總得給他留下些美好的回憶,支撐著他活下去。

人若是沒了留念,那真的什麽也沒了。

扶月抱著婚服出院子,發現秋千上的人不見了,雖有疑惑,但她還是先把婚服洗了。

這兒是蘭竹院,季玉澤來去自如,不會有危險。

大抵是季玉澤吩咐過小秦不用進蘭竹院伺候,從她醒到現在,就沒有見過他,竟有些想念小秦的手勢了。

洗完婚服後,她懷著好奇,到院門看了一眼,發現破天荒地上了鎖。

而蘭竹院的墻很高,墻上還有帶刺的藤蔓,周圍也沒有任何能借力攀上去的東西,愣是常爬矮墻的扶月都沒法子。

她有點兒哭笑不得,既答應了季玉澤,自己這幾日就不會逃。

扶月想,這幾日應該除了小秦定時送食物進來,沒人會來蘭竹院。

因為季府裏的人都知道季玉澤一月會有那麽幾日不出門,待在佛堂裏,就連季明朗和季夫人也不幹涉,下人們更不會說什麽。

只是,扶月擔心扶媛那邊不好解決,她一旦發現自己連續幾日不回去,肯定會著急。

到時候扶媛有可能會把事情鬧大。

扶月思索著,待會兒要跟季玉澤說一下這件事,讓小秦幫自己給扶媛捎封信,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蘭竹院較大,除了西院,還有東院,而季玉澤的房間就在東院。

扶月晾好婚服就往東院去,走到水池那裏的時候,一美人映入眼簾,她微微一頓後,視線輕飄飄地落到對方身上。

望著望著,扶月耳根紅得近乎滴血。

只見美人站在水池沿上,穿著一件白紗長裙,勾勒出優美輪廓,墨發直泄腰臀,裙擺太短,壓根遮不住腳踝,赤足.暴.露在空氣中。

絕倫的容色在日光的沐浴下並未黯淡半分。

扶月忍不住動了動唇瓣,吐出兩個字:“玉奴。”

這件白紗長裙,是她穿過一次的,太大了,不合身就不穿了,一直留在蘭竹院,卻不想季玉澤會穿上。

近來,他瘦了確實很多,穿著白紗長裙,很美,雌雄莫辯。

季玉澤背對著扶月,不知道身後有人,過了幾秒,他眼神淡然地跳進去,水花濺起。

她嚇得夠嗆,快跑上去,發現這個水池的水淺到腰腹。

這時,季玉澤安靜地坐在水裏面,及腰的長發濕噠噠,發尾飄浮在水面上,濺起來的水珠沿著他完美的下頜線落入瓷白的鎖骨。

白色紗裙緊貼在季玉澤身上,被水沖刷過的五官在太陽底下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