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淚痣(第2/3頁)

哎,不管了,這個傷系統應該會妥善處理的罷。扶月想。

且道,管這個作甚,需要她管的是:陸少慈年少期間經歷過什麽,掌握他的喜好,從而回到現實展開攻略。

扶月沒去過將軍府,在京城找了好久才找到,彼時,陸少慈正同父母一同用食。

一家子其樂融融。

陸風性格爽朗,不拘小節,沒理會那些食不言寢不語的話語,夾了一筷子菜到陸少慈碗中。

“少慈,吃多些,你瞧你,這身板比軍營裏最瘦弱的士兵還要小。”

夕陽早已落下,外面一片漆黑。扶月擡步進去,站到他們身邊。

跟系統說得一致,沒人能看到她。

陸夫人捂唇一笑,輕輕地扯了下陸風的衣袖,道:“少慈還小,怎可與你軍營裏的士兵相比?”

陸少慈面帶笑,故意地做了不太標準、偏滑稽的拱手動作,行為舉止少年感十足,清清嗓子地回。

“領陸大將軍令,少慈一定不負眾望,把碗裏的菜都吃完!”

“改日得拎你到軍營訓練一番方可,不知從哪兒學來的陸大將軍,如今連爹都不喊了。”陸風眯眼道。

“爹!孩兒錯了!”陸少慈放下筷子,握起他的手,狀似求饒。

話畢,三人齊齊發出一陣笑聲,就連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也微微地彎起唇。

扶月忽然也想自己的父母了。

待徹底入夜,陸少慈回房間,行至書桌前,正準備翻開書籍進行學習之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少慈,是娘親,能進來嗎?”

陸少慈快速放下書,走過去開門:“娘,有事?”

房間的另一頭,有一雙眼睛默默地看著他們,是扶月,其實她時不時會覺得窺視他人過去,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

但為了攻略,沒法子。

陸夫人捧著糖水進來,擺到桌子上,溫婉地笑著:“用功讀書是好,可也要照顧自己的身子,別熬夜,看一會兒便歇息罷。”

陸少慈高陸夫人半個頭,他虛扶著她雙肩,失笑道:“孩兒有分寸的,娘莫要擔心。”

見他這般,陸夫人不欲再打擾下去,囑咐別忘了喝完糖水再讀書,這是特地讓後廚做的蓮子糖水,有清心功效。

亥時。

陸少慈準時合上書,吹滅燭火,上床休息。

扶月不可能看著他睡覺,然後等天亮,見熄燈後,徑直地穿墻出去,她昂首望著空中的月亮,發了一會兒呆。

今日季玉澤落水,季府應該忙得不成樣子。

至於那支被他握在手上、刺上自己眼角的紅梅,此時應該被扔掉了罷,想到這兒,扶月拍了拍自己的臉,想清醒一點兒。

那支紅梅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竟然能碰到她?

扶月說服自己,現在陸少慈在睡覺,沒發生什麽事,滿足好奇心去季府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對,完全可以。她轉身就走出了將軍府,循著記憶往季府去。

*

季府內,蘭竹院。季夫人眉頭緊皺,不停地楸緊手中的帕子,在房間裏不安地走來走去。

大夫把完脈後,輕輕地將少年還攥著梅花的手放回床榻上面。

季夫人瞧見,快步過來,神色著急,語氣急促:“大夫,如何,沒有性命之憂罷,大夫?”

“夫人請放心,郎君並無性命之憂,只是感染了風寒,需要靜養些時日,我開幾服藥給郎君,待喝完應無大礙。”

聞言,季夫人可算安下心,遣人跟大夫回藥坊取藥。

扶月剛到這裏,還沒來得及走近床榻看季玉澤怎麽樣,季明朗就從外面回來了,他顯然已知曉落水原因,面部表情緊繃。

這幅猙獰的模樣看得她這個局外人都心驚膽戰。

接著,季明朗問季夫人如何,她原封不動地將大夫所言復述一遍。

聽完,季明朗視線落於少年手上的梅花,氣得滿臉通紅,幾步並一步地走過去,大手使勁地奪下梅花。

扶月忍不住上前幾步,望著季玉澤泛紅的小手,心頭閃過幾分憐惜。

奪梅花一事過後,季明朗、季夫人相繼離開蘭竹院,留兩位小廝站門外伺候,以防出什麽意外。

良久,快要站成雕塑的扶月緩緩地靠近床榻。

只不過季玉澤蘇醒得比她意料之外地要早,少年密長的睫絨擡起,靜靜地望著床頂一陣,再掀開被子下來。

他沒套鞋,赤著足,寒冷的冬日裏,房間燒著上好的炭火,暖和不已。

少年先是環視一遍房間,緊抿著唇瓣不知在想些什麽,再行至木窗前,將它支得更高些,視野開闊不少。

深夜裏雪花還在飄。

扶月站在他身邊,擡眸望著夜空,伸手出去,雪花紛紛,卻沒有一朵能落到她掌心上。

大雪壓得外面枝葉彎下來。季玉澤面無血色,低垂著眼,昏暗的燈光下,睫毛泛著明潤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