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狠人怕瘋子 李瑜求娶,寧櫻三觀裂了……(第2/5頁)

而她僅僅只是一個奴籍女郎,一個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販賣換取錢銀的孤女。

她沒有顯赫……或者說稍微正常一點的家世,沒有親人,也沒有背景,有的僅僅只是一條命而已。

婚姻講求的是門當戶對。

這樣兩個天壤之別的人,怎麽可能會走到一起?

可是他很想很想要她,想把她留在身邊繼續陪伴,甚至余生。

他想要她付出真心,想要她敢把身心托付與他,要她堅定,信任地走到他身邊,任誰都趕不走。

他清楚地明白,用手段是留不住她的。

她有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孤勇,更有著寧折不彎的骨氣。

那種骨氣令他又愛又恨,有時候他恨不得折斷她的脊梁,將她囚禁在身邊。可有時候又欣賞那種骨氣。

也或許正是因為她的堅持,才讓他覺得難能可貴。

一個奴籍女郎身上能出現那種堅持,委實令人匪夷所思。

李瑜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掙紮中。

一邊是現實,一邊是所求。

他想成全自己,忠誠自己心中所選。

遺憾的是,他將面臨著巨大的挑戰,挑戰父權,挑戰背離主流價值觀所給他帶來的影響。

這已經不再是妻家背景能不能助力的問題,而是整個世俗對他的批判與嘲笑。

他是否能承擔得起?

就為了一個婢子,把自己的聲譽,甚至前程砸進去,他有沒有那份孤勇去承擔?

這需要他像一個男人那樣站到寧櫻身前,挺直脊梁,給她尊嚴,給她自由,去為她,為自己謀求一條出路。

屬於他們的出路。

那條路充滿著荊棘,它不會被家族祝福,甚至會遭人恥笑,被戳脊梁骨,他是否有那份勇氣去面對?

或許說,為了寧櫻,讓自己處於不被家族理解的孤立無援,是否又值得?

李瑜獨自望著窗外,面臨著關乎他往後余生的抉擇。

那需要不顧一切的孤勇,需要堅韌頑強的心理素質,需要不留余地的信任,才能促使他用最堅定的態度走到寧櫻身邊,許她一片天地,來成全自己。

這是一道困難的抉擇,要麽不顧一切,要麽大大方方放手,給她留一條生路,也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來成全雙方的體面。

接下來的幾天李瑜都沒出過門,他今年弱冠,已經成年了,以後做出來的每一件事都需要他去承擔後果。

是否求娶寧櫻,需要他多方考量。

這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也是對寧櫻的未來負責。

最終在屋裏關了四五天後,李瑜心中做出決定,親自去了一趟府衙,用自己給寧櫻做擔保人,把她的奴籍轉換成良籍,上戶在臨川城,成為一個正兒八經的揚州人。

對於寧櫻這種平民來說,想要把奴籍轉換成良籍,需要大費周章去籌謀。而對於李瑜來說,不過是張嘴就能成的事。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大雍有律令明文規定,不論男女,奴籍身份的人是不可以與良籍通婚的,一旦被發現,挨板子不說,還得坐牢。

故而楊大郎向寧櫻提親,在沒有解決戶籍問題之前,寧櫻是不會考慮婚嫁問題的。

現在這個問題被李瑜給她解決了。

很快府衙就把寧櫻的戶籍與路引辦理了下來,入戶臨川,是名正言順的揚州人氏。

戶籍到手後,李瑜又親自走了一趟楊大郎家。

當時楊大郎沒在,是秦氏獨自一人在家中,李瑜硬是在楊家的院子裏等到傍晚才作罷。

楊大郎外出幹活歸來,一進門就見李瑜主仆,他不由得愣住。

秦氏面色艱難,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楊大郎隱隱意識到了什麽,放下手中的工具,問道:“阿娘,這位是?”

李瑜面無表情回答:“姜氏的前夫。”

楊大郎:“……”

李瑜平靜問:“聽說你曾去提過親?”

楊大郎點頭,大方地承認了。

李瑜淡淡道:“我要把她帶回京,她只怕是應允不了你的。”

楊大郎沒有說話,李瑜起身道:“我來此地,是要告知你,她是我李瑜的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亦是。”

楊大郎看向秦氏,她露出無奈的表情。

李瑜主仆並未逗留多久就離開了。

待二人走遠後,秦氏很久都沒有說話。

楊大郎沖她笑了笑,喊了一聲,秦氏悻悻然進屋去了。

“阿娘……”

秦氏隔了許久才坐到凳子上,自言自語道:“竟是真的。”

楊大郎心裏頭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表露出來,只道:“你老人家可有眼光,我就說那姜娘子談吐不凡,原是這般。”

秦氏默默地看著他,憋了許久才道:“你可知方才走的那人是誰嗎?”

楊大郎搖頭。

秦氏痛恨道:“人家是秦王府的小公子,就是跟當今聖人一個姓的皇室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