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金旭道:“再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

“你這是同意了?”尚揚振奮道,“那現在就去市局吧。”

金旭:“好聽話呢?你是不是人啊?約會就算結束了嗎?”

尚揚已經低頭手機叫車,說:“等這案子破了,就能天天約會了。”

金旭憤怒道:“天下領導一般黑!就會畫大餅!”

市公安局。

全省道德模範黎艷紅遭遇人為車禍,丈夫身死,黎本人也在車禍中受傷一案的偵破工作,已經交由省廳刑偵局調度指揮,古飛警官是第一負責人。該案嫌疑人被抓捕歸案後,羈押在了市局。

昨天晚上金旭被古飛叫來這裏,和這嫌疑人見過一面,嫌疑人不是太配合,尤其聽說金旭只是“档案管理員”後,說了些不太中聽的話,導致這場會面並沒能取得什麽進展。

案件特別顧問尚揚道:“不中聽的話?筆錄給我看看。”

接待他的刑警對從部委來的“顧問”感到非常惶恐,稍作猶豫,又通過對講低聲征求古飛的同意,得到肯定答復後,才把昨天的筆錄卷宗拿給尚揚看。

此時古飛已經帶金旭去了審訊室,正在安排他和嫌疑人的第二次會面。

有了特別顧問的名頭,尚揚得以了解到了先前古飛沒有跟他進一步說明的情況。

在這份昨夜的會面記錄中,金旭和嫌疑人鄒文元見面後,鄒文元先一步表示,金旭和金學武長得很像,提起自己是在電視新聞裏看到金旭,當時就覺得他和金學武之間肯定有什麽關系,就找別人打聽了下,了解到金旭的籍貫相關信息,確定他就是金學武的兒子。

尚揚問旁邊的刑警:“這個鄒文元以前也是治安聯防的人,後來你們省沒了聯防隊,他轉成警員了嗎?”

刑警道:“沒有,他只做了三年多聯防員,還沒等到聯防隊取消,就做買賣去了。”

尚揚點點頭,又接著看那筆錄。

嫌疑人鄒文元道:“我跟你爸1996年一起接受的治安聯防培訓,在一個班待過,那三個月裏,我們關系很好。”

金旭:“沒記得我爸提過你,我那時候太小了,也可能提過,我不記得了。”

鄒文元:“你媽媽當時生了病沒錢去看,我借給你爸爸三百塊錢讓他寄了回去,那時候三百塊很值錢的,我們聯防隊隊長一個月工資才四百。”

金旭:“這事他說過,說有好心人幫過我家的忙。謝謝。”

鄒文元:“別的人還勸我,說和你們都不是一個地方的,培訓結束各奔東西,這錢肯定打了水漂,我覺得金學武不是那種人。後來培訓結束沒多久,他就把錢匯給了我,還寫了信給我,說有機會去棲鳳市看我。我沒看錯人。可惜那九幾年,通信不方便,也沒有電話,慢慢斷了聯系。你爸爸是正派人,好人都不長命。”

尚揚看著這段白紙黑字的話,因為文字記錄看不出情緒與語氣,他最初覺得鄒文元是在向金旭套近乎,然後是挾恩,可到了最後,又感覺這人好像只是在講述這件事。

鄒文元:“你現在在省廳當了官吧?多大的官啊?”

金旭:“我現在是個档案管理員。”

鄒文元:“什麽?”

金旭:“就是管档案的人。”

鄒文元:“你不是立了功嗎?怎麽去管档案了?得罪人了?”

金旭:“沒有,我自己的問題。”

鄒文元:“不可能,你怎麽跟你爸爸一樣啊?那你來有什麽用?你管得了我的事嗎?你管不了啊!我會被害死的!档案管理員有什麽用啊?我真的會被你害死的!”

金旭:“你冷靜一點。”

鄒文元:“你走吧!你什麽都管不了!你跟你爸一樣都是廢物是笨蛋!我還以為你當大官了!什麽權力都沒有!笑死人了!”

尚揚:“……”

刑警道:“鄒文元大喊大叫起來,金隊長跟他溝通不了,只能先出來了。”

“他精神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尚揚道,“前面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發起瘋來了?”

刑警道:“可能是有一點,他先前是服刑人員,在裏面五年了,剛出獄不到三個月,這類人員行為舉止和情緒上,多少會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尚揚皺眉道:“為什麽進去的?”

“經濟犯罪。”刑警剛才趁著尚揚看筆錄,又對講問了古飛能讓這位顧問問到什麽程度,古飛回復說知無不言。

刑警便如實向顧問介紹案情以及這嫌疑人,說:“您還不知道吧?他是黎艷紅的前夫,本來兩口子一起經營了家公司,還有個女兒,女兒意外去世了,黎艷紅從那以後就沒心思賺錢,開了家福利院,把精力全都花在了幫扶那些孤兒上,賣房賣車也要助養那些小孩兒,鄒文元受不了,倆人就離了婚,黎艷紅才認識了後來的丈夫,就是前幾天車禍裏死了的那個。鄒文元和黎艷紅分割了公司,自己單幹,但他不走正路,做假賬、非法集資、搞詐騙,這不就進去蹲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