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宮裏的慶功宴結束,魏曕、魏衡父子倆來了鹹福宮。

這種宴席,魏曕免不得要被人敬酒,一身酒氣,幸好現在天氣涼快很多,他沒出多少汗,不然恐怕親娘順妃也要嫌棄他。

魏衡身上竟然也有酒氣!

殷蕙瞪起眼睛來:“你也喝酒了?”

瞪完兒子,她又去瞪魏曕,大有責怪魏曕沒看好兒子的意思。

魏曕剛接過母親遞過來的擦臉巾子,對上她兇巴巴的眼神,他抿抿唇,默默擦臉。

魏衡笑著解釋道:“娘放心,我沒喝多少,都是別人碗裏的酒灑到了我身上。”

殷蕙:“就該如此,酒不是什麽好東西,能少喝就少喝。”

她可沒忘了溫如月的前夫薛煥是怎麽死的,喝酒傷身,兒子小小年紀可不能毀在這上面。

魏衡一邊擦臉一邊聽著母親關心的話語,嘴角翹了起來。

一家人陪順妃坐了一會兒,這就要出宮了。

出宮路上遇到了魏昡一家,魏昡顯然喝得比魏曕多,雙頰發紅,走路都得宮人扶著。

福善瞧瞧沉穩依舊的魏曕,再看看自家男人,嫌棄地搖搖頭。

八郎、九郎、寶姐兒瞧瞧俊美威嚴的三伯父,再看看自家父王的胡子拉碴,也都面露嫌棄。

殷蕙看得直笑,對福善道:“咱們都先回府吧,改日再聚。”

她剛說完,魏昡也瞧見了魏曕,掙脫宮人就要過來繼續找三哥拼酒,被福善抓住胳膊,硬是拉了回去。

出了宮門,兩家人各自上了馬車。

因為孩子們都大了,車廂裏一口氣坐五個人就顯得擁擠起來,可沒有誰會嫌棄這樣的團聚。

魏寧欽佩地看著自己的父王:“還是父王酒量厲害,四叔都要醉倒了。”

魏曕默認。

魏衡也就沒告訴妹妹,不是父王酒量好,而是父王威嚴太重,武將們不敢頻繁敬父王。

“都沒受傷吧?”殷蕙嘴上問著父子倆,眼睛其實一直看著兒子。

魏衡笑道:“有些皮外傷,早都養好了。”

這次北征,他與大郎、三郎一直跟著皇祖父,皇祖父身邊全是精兵悍將,亦派了侍衛追隨保護他們三兄弟,只有三郎摔下馬傷了胳膊,如今也恢復如常。

聊了一路,回到王府,剛下馬車,魏曕就道:“先歇晌吧,有話晚上再說。”

殷蕙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

魏循、魏寧則跟著大哥告退了,父王母親要敘舊,三兄妹都很識趣。

殷蕙跟著魏曕去了浴室,路上還在關心兒子:“阿衡真沒受傷嗎?”

魏曕搖搖頭。

想到長子神采飛揚的模樣,殷蕙信了,這才問起丈夫來:“你呢?”

魏曕跨進浴室,背對著她走向屏風:“自己看。”

殷蕙哼了哼,跟了過去,脫掉他的衣裳,將那健碩的身軀仔細檢查了一遍。

半個多時辰後,魏曕抱著殷蕙回了內室。

年初分別時,夫妻倆還在為仁孝皇後服喪,哪怕期間會悄悄同房,也不敢太放肆,跟著又是大半年的分別,魏曕很想她。

這一下午,夫妻倆幾乎沒怎麽說話,極盡纏綿。

東宮。

慶功宴結束後,太子被永平帝叫到乾元殿問話了,大郎、三郎先回了東宮。

兩個親兒子都跟著公爹去北征,徐清婉可能是京城裏最牽腸掛肚的人,此刻終於可以單獨與兒子們在一起,徐清婉看看大郎,再看看三郎,眼圈就漸漸地紅了起來,又心疼,又驕傲。

她的兩個兒子都長大成材了,大郎文武雙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三郎年少卻悍勇,歷練幾年,未必會輸給兩個從武的王叔。

“娘別哭了,您看我們不都好好的。”大郎笑著勸慰道。

徐清婉也笑,拿帕子擦掉眼淚,柔聲道:“娘有很多話想問你們,想來你們父王也一樣,那就等他回來再一起說吧,你們快去休息休息。”

大郎、三郎奔波一路,又喝了不少酒,的確要整理儀容,這就先告退了。

大郎二十一了,三郎也已十八,血氣方剛的年紀,徐清婉都能想象出兒子們一回去,會與身邊的通房做什麽。

那些通房都是她精心挑選的宮女,老實本分,徐清婉並不擔心,她更好奇明年采選秀女,公爹會給兩個兒子賜下什麽樣的正妻。

無論如何,兒子們都好好地從戰場上回來了,徐清婉就很滿足,孟氏再受寵又如何,兒子別想越過她的。

她在堂屋裏坐著,臉上時不時露出笑容來,不知過了多久,宮人說太子回來了。

徐清婉去前院迎太子。

仁孝皇後臥病在床那三個月,太子擔憂母親茶飯不思,瘦了下去,只是這種因為飲食減少導致的消瘦,隨著後面飲食漸漸恢復正常,太子也又恢復了曾經的發福,倒也不是特別胖,然則徐清婉見過他年輕時的溫雅俊朗,再對比太子此時的腹部隆起,心裏終究還是會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