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3頁)

魏旸:“難道咱們不動,朝廷便也一直不動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三個護衛所還掌握在咱們手裏,搶占先機。”

崔玉:“若只圖先機,王爺何必示意郭將軍交出兵權?”

無論外面局勢如何,崔玉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越這樣魏旸越急,直接問道:“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崔玉轉向燕王:“王爺,張錫此人,您可還記得?”

燕王頷首:“鹹寧元年我們一起打過匈奴,他小我兩歲,是個將才。”

崔玉:“王爺與他交情如何?”

燕王摸了摸胡子,笑道:“若不是我,他早死在戰場了,不過,知道此事的不多。”

朝廷既然派了張錫來,便是沒有查出他與張錫的這份交情。

崔玉便道:“既然如此,我會去張錫府上走一趟。”

燕王:“嗯,小心行事。”

待到月底,崔玉借夜色掩飾回到王府,帶回一個好消息,張錫此人,願為燕王所用。

平城裏多了一個巡撫,街上巡邏的官兵也比平時多了,百姓們看在眼裏,除了必要,都不再出門,免得卷進朝廷與燕王的幹戈中。

紀纖纖把這消息傳給殷蕙,對殷蕙而言,這都是上輩子經歷過的,並不新鮮。

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燕王府固若金湯,祖父、殷閬可還在城裏!

上輩子的這時,殷家已經敗落,二叔一家趕在朝廷派人接管平城之前就跑到不知哪個深山老林了,直到公爹事成才又冒出來,跑到京城求她幫忙。

如今,殷聞不知去了何處,二叔夫妻倆遠在波斯,留在平城殷家的,是她的祖父。

都怪她,應該趁先帝駕崩前她還能出門的時候提醒祖父一聲,早點讓祖父避開,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危險!

夜裏魏曕一回來,殷蕙就把他拉到內室,冷靜淡然了數月的她,這一刻仿佛又變成了上輩子的那個殷蕙。

“祖父怎麽辦?朝廷要對付父王,我們殷家又是一塊兒肥肉,朝廷會不會先給殷家安個罪名?”

魏曕握住她發抖的手,看著她的眼冷而平靜,低聲道:“不用怕,王府在,殷家就不會出事。”

王府在?

王府肯定會在!

這三個字就是最好的保證,殷蕙仰望著魏曕冰冷內斂的臉,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殷家是塊兒肥肉,朝廷會惦記,公爹能乖乖將殷家交給朝廷處置?

打匈奴需要軍餉,打朝廷更需要!

公爹是什麽人,可能早在先帝駕崩甚至太子病逝時,就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了。

這時候,多少銀子都不重要了,殷蕙只想保住祖父的命。

“王府在,祖父、阿閬就在,是不是?”殷蕙再次朝魏曕確認道。

魏曕摸摸她蒼白的臉,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是。”

不僅僅殷家的銀子沒事,他也會保殷家的人平安無恙。

巡撫章炳到平城後,只是調換了平城的城衛,再暗中派人監視燕王府,沒有朝廷的旨意,他不會輕舉妄動。

謝桂、張錫二人則分別率領五萬兵馬,駐守在燕王三衛附近。

臘月二十,章炳接到朝廷密詔,立即派人將謝桂、張錫叫了過來。

密詔上已經列好了燕王的罪名,要他們三人於臘月二十三小年這日動手。

張錫領兵在外,謝桂、章炳留守平城。

臘月二十二的黃昏,燕王府突然派人來巡撫府邸,哭著對章炳道:“大人,王爺要不行了!王爺請您過去,他有話要您轉告皇上!”

恰逢謝桂也在,聞言震驚得站了起來!

章炳與他對個眼色,關心地問:“王爺雖然臥病在床,可月初我們去探望時王爺精神尚可,怎麽突然?”

王府小廝抹著眼淚,道:“四爺長子早夭,王爺聽聞噩耗,吐了一身的血。”

章炳臉色大變。

臘月初燕王府四爺添了個孩子,乃燕王的第八孫,他們便是打著賀喜的名頭去的王府。

未到滿月的孩子,早夭並不稀奇,難道燕王真的不行了?

“走!”章炳立即叫上謝桂,再帶上五百兵馬,行色匆匆地去了燕王府。

特殊時期,他們要求帶著兵馬進王府,王府竟然也放行了。

章炳、謝桂更加放心,燕王府的兵馬都在郊外,王府只有八十侍衛防守,他們早查得清清楚楚。

然而二人帶著五百士兵浩浩蕩蕩地剛穿過燕王府南面的端禮門,突然,端禮門大關,內城兩側鬼魅般沖出兩隊兵馬,粗略一數,比他們帶來的五百人只多不少!

章炳大駭,難以置信地看著從存心殿走出來的那道魁梧身影!

燕王只穿了一身常服,仿佛只是在內殿躺久了出來遛個彎。

倒是跟在他身後的魏曕、魏昡,穿了戰甲,一身銳氣。

一路走過來,燕王對章炳、謝桂道:“朝廷奸臣當道,你二人可願歸降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