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2頁)

魏昳也是被梅老先生敲打過來的,哪好意思因為女兒霸道去老先生面前丟人,不但沒去,還讓莊姐兒以後好好聽話。

莊姐兒哇地又哭了,委屈爹爹訓她。

魏昳在紀纖纖面前就很難強硬起來,對女兒亦是如此,那麽漂亮的女兒哭得這麽兇,魏昳的心就軟了,趕緊先放低身段把女兒哄好。

哄歸哄,他還是拒絕去找梅老先生,真找了,梅老先生去父王面前告狀,下一個哭的就是他。

爹爹不給她撐腰,娘親光嘴上說實則沒有膽子,莊姐兒連著哭了幾日,後來就學乖了,不會在學堂鬧事,只管在學堂外面使壞,今日搶四郎的東西,明日推六郎一把。衡哥兒護了四郎、六郎幾次,然而每當莊姐兒笑起來,四郎、六郎就又願意跟她玩,衡哥兒生氣了,不再管這三個,只乖乖讀自己的書,玩的時候就去找大郎、三郎、眉姐兒。

轉眼到了二月。

殷閬成親這日,魏曕特意去學堂替衡哥兒請了一日的假,一家四口如約去殷家喝喜酒。

殷家的喜宴辦得更熱鬧,主要是賓客多,巷子裏也擺了流水席,請街坊們都來吃。

鞭炮放起來,衡哥兒穿著一身錦袍,像其他富貴人家的孩子們一樣跑來跑去,玩的時候不拘身份是好夥伴,可一旦有人仗著自己大些想使喚衡哥兒做事或是推搡衡哥兒,衡哥兒小臉一繃,喊聲長風,簡直就像一個小了二十歲的魏曕,氣勢唬人。

這都是金盞告訴殷蕙的,語氣很是自豪:“咱們五郎豈是他們能欺負的。”

衡哥兒生在皇家,注定與她不是一個教養的路數,殷蕙雖然不喜歡魏曕的臭脾氣,輪到兒子知道利用自己的皇家身份,殷蕙也並不刻意去幹涉,但她會教兒子如何與人相處,對待身份不如自己的,只要對方守禮,衡哥兒也要以禮相待,不能倨傲。

燕王就是最好的例子,作為藩王,燕王愛護百姓,出行若遇到百姓攔路求助,燕王都會耐心傾聽,該幫的幫該罰的罰。遇到有才幹的人,燕王也會破格提拔,而不是先去調查對方的出身,像神醫袁道清、千戶廖十三,都憑借各自的才華得到了燕王的重用。

可以說,燕王對兒子們要求嚴格,對外一直都是個仁厚寬和的好王爺,平城的百姓都很擁戴他。

衡哥兒很喜歡聽娘親講這樣的故事,尤其是與祖父有關的故事,記住故事的同時,那些道理也悄悄在他的腦海裏紮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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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三月,天暖和起來,魏楹帶著福善來澄心堂,約殷蕙出府跑馬。

福善畢竟是草原上的姑娘,十來歲就會騎馬了,只是她也不是天天都去跑,所以魏昡才沒在她手上摸到韁繩勒出來的繭子。

距離那一日越來越近,殷蕙不想在這個節骨眼讓公爹留意自己,包括魏楹、福善,暫且都老實點好。

“我最近不太方便,你們多等幾日可好?”殷蕙軟聲商量道。

只是晚去幾日,魏楹、福善自然同意了。

五六日過去,在殷蕙發愁二女再來她該如何推脫的時候,福善診出了喜脈。

這可是意外之喜!

殷蕙真的替福善高興!

上輩子福善嫁過來不久就趕上建隆帝駕崩,燕王不但自己吃素三年,還要兒子們按照民間的規矩守滿一年,沒等守滿,魏曕、魏昡又跟著公爹去戰場前線了。直到事成進京,福善才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因為她遲遲不懷,郭側妃陸續給魏昡屋裏送了好幾個人,福善倒是有容人之量,就是盼著孩子。

用福善的話說,她是外族人,滿中原都沒有一個血緣親人,所以就特別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至於為何上輩子這時候福善沒有懷上,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輩子的福善可以早點如願以償!

“既然懷上了,以後你可要注意些,不能再做大動作,騎馬更是不行。”

來道喜的時候,殷蕙好好交待了福善一番早孕期間的忌諱。

福善聽得可認真了,還讓殷蕙慢點說,她找來紙筆記下。

魏楹也替嫂子高興,恨不得天天陪著嫂子照看嫂子,再也不想什麽跑馬不跑馬了。

四爺院裏的好消息讓燕王府又喜慶了幾日,燕王呢,眼看就快湊齊十個孫輩,他高興地寫了一封家書,派人送去京城,給建隆帝道喜。

可惜他這封家書還沒送到京城,京城先送來八百裏急報,建隆帝駕崩了!

當年太子去世時,燕王就誤會了一下,僅是猜測便淚水上湧,如今真是父皇去了,燕王疼得嘴角溢出血絲,哭著叫人備馬!

留徐王妃、魏旸守著王府,燕王點了魏昳、魏曕、魏昡與一隊侍衛,騎上駿馬,在百姓們震驚的注視下,呼嘯著沖出了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