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頁)
三郎的竹筒蓋子上有個透氣的小孔,衡哥兒湊過去看。
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怎麽著,衡哥兒臉上沒什麽稀奇的情緒,三郎急了,幹脆打開了蓋子。
這下好了,衡哥兒剛要再看,一個拇指長短粗細的黑蛐蛐跳了出來,眾人只見黑影一閃,再去找,那蛐蛐竟然是朝女眷們這邊來了。
紀纖纖是真怕蛐蛐,見此驚叫一聲,跳起來就往門外跑,花容失色。
二郎自從去年被祖父懲罰禁足,出來後老實了不少,可他骨子裏就是個皮的,眼看蛐蛐跳到自己這邊,他立即將什麽規矩禮儀拋到了腦後,彎著腰去抓起蛐蛐來。
“我的,不許你搶!”三郎跑過來,加入了撲蛐蛐大賽。
四郎的乳母趕緊抱起四郎,怕四郎嚇到。
眼看衡哥兒也要去抓蛐蛐,殷蕙飛快朝自家乳母使個眼色。
乳母便從半路攔住衡哥兒,聰明地說些話轉移衡哥兒的注意力,於是衡哥兒也沒有哭鬧,聚精會神地看哥哥們撲來撲去,當三郎不小心撲到二郎的背上,又被二郎使勁兒掀到一旁,衡哥兒突然咯咯笑了起來,笑得跟大人聽了什麽極品笑話一樣,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徐王妃還在屋子裏,就聽到了衡哥兒的笑聲。
她輕輕搖了搖頭,五郎這孩子,別說王爺了,她也喜歡,別的孩子就沒有笑得這麽歡過。
等徐王妃出來,二郎、三郎已經被丫鬟乳母們分開了,只是蛐蛐不知跳到了哪裏。
“老二媳婦怎麽待在外頭?”
徐王妃坐在主位,先看向躲在院子裏朝裏面探頭探腦的紀纖纖。
徐清婉淡笑道:“三郎調皮,帶了只蛐蛐過來,沒管好跑出來了,二弟妹害怕。”
可能是猜到她在說自己的壞話,紀纖纖白著臉龐進來了,視線忍不住地在地上找來找去,突然,她往殷蕙身邊一躲,指向三姑娘魏楹的椅子下方。
魏楹低頭,就見那只蛐蛐一動不動地趴在她的椅子腿旁邊。
魏楹悄悄彎腰,再探手一捏,抓住了。
“三姑姑真厲害!”
三郎跑過來,大眼睛崇拜地仰望魏楹。
魏楹笑著將蛐蛐放回他的竹筒,再摸摸小家夥的腦袋:“以後只能在園子裏玩,不許帶到屋裏來,記住了嗎?”
三郎用力點頭,心滿意足地退回母親身後。
紀纖纖終於放心地回了座位。
徐清婉溫聲道:“二弟妹沒事吧?這事怪我沒管好三郎,回頭我會教訓他的。”
紀纖纖丟了大人,暫且也沒有鬥氣頂嘴了,喝茶鎮驚。
等廳裏平靜下來,徐王妃道:“端午王爺會在內城河上舉辦龍舟賽,王爺、老三、老四都會參加,王爺還說,叫我帶上你們去觀賽。此外,王爺還請了一些官員及其女眷前來同樂,你們身為王府內眷,注意點儀態,水邊蚊蟲多,怕蟲子的先在香囊裏放點驅蟲藥草,免得再鬧出笑料。”
此話一出,紀纖纖那張漂亮的臉蛋立即紅成了猴屁股。
徐王妃:“好了,天氣熱,趁現在還涼快,都回去吧。”
眾人離席告退。
一走出徐王妃的院子,紀纖纖就朝徐清婉陰陽怪氣起來:“大嫂運氣就是好,如果今日父王在,發現三郎闖了禍,免不得也要禁足幾日。”
徐清婉神色平和:“三郎固然有錯,二弟妹還是不要隨意揣摩父王心意的好。”
紀纖纖咬唇,低頭去瞪三郎。
三郎哪裏怕她,扮了個嘴臉,舌頭往外吐,眼珠往上翻。
衡哥兒趴在乳母的肩膀,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傍晚,魏曕回來了。
今日本該休息,可為了即將到來的端午龍舟賽,魏曕還是去了城外的河邊。
民間也有龍舟賽,最近河面河邊都十分熱鬧。
忙忙碌碌,魏曕不知出了多少汗,身上的袍子被汗水打濕又被陽光曬幹,反反復復,他自己聞著都受不了,一回澄心堂便讓水房直接送兩桶涼水過來。
常年習武的男人,夏日都是用涼水洗澡。
洗完了,身上清爽了,魏曕才去了後面。
殷蕙娘倆在書房。
最近衡哥兒對筆墨很有興趣,殷蕙也舍得拿出來給兒子禍害,魏曕跨進來,就見她扶著衡哥兒站在椅子上,衡哥兒手裏攥著一只毛筆,白白凈凈的臉蛋上沾了幾點黑漆漆的墨。
魏曕的眉頭便皺了起來,責備殷蕙道:“他不懂事,你也胡鬧?”
殷蕙:“等會兒洗幹凈就好,又不費事。”
魏曕還想訓她,忽見兒子朝他翻了個白眼,黑黑的眼珠往上滾,露出兩片眼白,滑稽又……可愛。
魏曕難以置信地看著衡哥兒。
衡哥兒又朝爹爹來了一記白眼。
魏曕又好笑又好氣,繃著臉問殷蕙:“你教他的?”
殷蕙有點糊塗:“教他什麽?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