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想來也是,堂堂皇孫被人攔路挑釁,雖然很快就識趣地讓開了,他還是會生氣吧。

謝懷安阻攔藍衣公子的動作那麽明顯,殷蕙無法撒謊,解釋道:“穿白袍的公子叫謝懷安。我曾祖母便是謝家女,我祖父與謝懷安的祖父是親表兄弟,兩家關系一直都挺好的,所以我與謝懷安從小就認識,他大我三歲,是我表哥。”

魏曕的臉色並沒有任何緩和。

殷蕙想了想,道:“懷安表哥為人穩重守禮,您也看見了,剛剛他明明都認出我了,也猜到了您的身份,都沒有冒然相認,過後他肯定也不會對那些人說的。”

魏曕的腦海裏便浮現出謝懷安認出她時的眼神。

“衡哥兒該醒了,回去吧。”魏曕突然勒住韁繩,不容拒絕地道。

殷蕙只好挑了一條最近的山路,與他提前返回東山寺。

衡哥兒還睡得很香,甚至還打著小呼嚕,金盞都沒用叫醒乳母,耳朵貼著門板聽了聽,就來復命了。

殷蕙看向魏曕。

魏曕冷聲道:“等他醒了再動身。”

殷蕙便讓丫鬟們備水,她要擦臉。

睡也睡不了多久,殷蕙索性坐到椅子上,正要叫銀盞幫她解開發髻,魏曕進來了,叫兩個丫鬟下去。

殷蕙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魏曕走到她面前,擡手摸了摸她頭頂的男子發髻。

就在殷蕙不明所以的時候,男人溫熱的大手突然順著她側臉往下一挪,熟練地撐開她領口。

明明那麽冷的人,卻能面不改色地做這種動作。

時間根本不容許,殷蕙緊緊捂住他的手:“您就不怕佛祖看見嗎?”

魏曕另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將人提起來,在她頭頂道:“已經見過了。”

殷蕙就想起了那晚佩戴的佛像吊墜,如果那吊墜真能把人間發生的一切稟報給天上的佛祖,魏曕大概已經被佛祖用雷劈焦了。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房間傳來衡哥兒的笑聲,小家夥醒了。

殷蕙被他捂著嘴,只能用眼睛提醒他。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魏曕衣衫齊整地去了外間。

金盞、銀盞守在外面,面面相覷,進去伺候夫人吧,剛剛好像聽到一點動靜。

念頭剛落,裏面傳來了夫人的聲音,叫她們去伺候。

二女前後入內,就見夫人穿著中衣坐在寺院客房簡陋的梳妝台前,男子發髻依然整整齊齊,只有一張臉紅得像喝醉了酒,眼波亦殘留迷離。

“梳頭吧。”殷蕙有氣無力地道,桌子下一條腿還隱隱發抖。

等她換成女裝戴著面紗走出來,就見魏曕抱著衡哥兒,神色已經恢復如初。

回城的路上,魏曕仍然陪衡哥兒看外面的風景,殷蕙靠在另一邊車角,困得睜不開眼睛,睡又睡不踏實。

魏曕偏頭看了她幾次,見她臉上被他留下的手掌壓痕已經消失了,放下心來。

馬車沿著原路返回,最後停在了燕王府的東門外面。

殷蕙面色如常,只是下車時,那條腿還沒緩過來,落地時差點跌倒。

魏曕的大手及時扶了過來。

殷蕙擡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曕移開視線。

也不知是白天吃過了,還是他自己心虛,這晚魏曕睡在了前面。

那邊燕王卻很有興致,來了李側妃這邊。

李側妃殷勤地伺候了他一番,一起沐浴時,李側妃繞繞發絲,朝燕王閑聊道:“我聽說,今日老三陪殷氏出去賞桃花了,這小兩口,真是越過越甜蜜,想來是殷氏仗著為您治病立了功勞,央老三陪她去的,不然以老三的冷性子,怎麽會想到這一出。”

燕王歪頭擦著肩膀,漫不經心地道:“再冷也知道疼屋裏人,陪著逛一次又算什麽,再說了,不是還有老二給弟弟們做榜樣。”

這話好像藏著別的意思,李側妃不愛聽了:“您是說老二寵纖纖嗎?可纖纖是名門貴女,殷氏哪裏能跟纖纖比。”

燕王挑眉:“都是燕王府的兒媳婦,怎麽就不能比?”

李側妃剛想指出殷氏的商女身份,忽然對上了燕王變冷的眼神。

雖然並不覺得她說錯了什麽話,李側妃還是乖乖地閉上嘴巴。

燕王哼了一聲,沐浴完畢穿好衣裳,人直接帶著海公公回勤政殿去了。

李側妃眼巴巴地站在院門口,直到燕王轉彎徹底不見了身影,她才氣惱地跺腳,什麽人啊,越老越混賬,提起褲子就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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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堂,自從在寺裏胡鬧了一場後,魏曕一連數日都沒在後院歇了,晚飯倒是會過來吃。

殷蕙猜不透他是在反思己過,還是算準了她的月事。

無論如何,初七這日見過周叔後,傍晚魏曕來用飯,殷蕙趁機提醒他道:“我跟周叔說了,讓他明天傍晚牽馬去城門口等您。”

魏曕手裏拿著兵書,頭也不擡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