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魏昳擡頭,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原本只是王府裏伺候花草的一個小丫鬟,論美貌,柳姨娘遠遠不如紀纖纖,只是聲音溫柔似水,一開口就叫他舒服得頭皮發麻,魏昳便收了她做通房,生子後又擡了姨娘。

柳姨娘溫柔本分,從不與紀纖纖爭搶,此刻她神色憔悴,可以想象這兩日她照顧四郎有多盡心。

在溫柔的人面前,魏昳神色緩和下來,叮囑柳姨娘道:“二郎在父王面前撒謊,害得咱們一家都被禁足,二郎那邊夫人會教他改正,四郎還要靠你多費心,務必教導他事理。”

禁足?

二爺都當差了,竟然還受了如此嚴懲,足見燕王有多生氣,柳姨娘心中亦敬畏起來,點頭應下。

暢遠堂外,魏昳的胞妹魏杉焦急地走到門前,她叫丫鬟去拍門,想問問兄嫂究竟發生了何事。

燕王叫兒子兒媳禁足,門房不敢開門,透過門縫見是魏杉主仆,門房才多嘴解釋了禁足一事,至於二爺為何被禁足,他就不清楚了。

聽說兄嫂被禁足了,魏杉下意識地想去西六所找她的母親李側妃,只是走了幾步,魏杉心中一動,帶著丫鬟去了澄心堂。

側殿裏發生的事,他們幾個後去的都不知道,知情的,大房與三哥出發去京城了,她只能去找三嫂殷蕙打聽。

殷蕙正盤算著要哪日回娘家,魏曕才走,今明兩天都不合適,十四、十五王府裏也要準備中元節,七月十三剛剛好。

“夫人,杉姑娘來了。”銀盞進來稟報道。

魏杉嗎?

殷蕙臉色微沉。

魏曕的舅舅早年喪妻沒有再娶,因為還要讀書考取功名,便把唯一的女兒溫如月寄托到了溫夫人身邊,所以,溫如月是在燕王府長大的,吃穿供應都不輸官家小姐。又因溫如月與魏杉同歲,兩個姑娘經常玩在一起,二人感情究竟如何殷蕙無從知曉,但自從她嫁過來,魏杉沒少在她面前提及魏曕與溫如月的青梅竹馬之情。

可以說,魏杉與紀纖纖一樣令她厭惡。

只是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

殷蕙去了前院的廳堂。

魏杉在門口站著,瞧見殷蕙,迫不及待地便跑到殷蕙面前,直接在走廊裏問道:“三嫂,二哥二嫂到底做了什麽,竟惹得父王那般生氣?”

殷蕙做做樣子嘆息一聲,解釋道:“二嫂與我講解京城的繁華,二郎聽著也想去,正哭鬧時父王來了……因為二郎撒謊,父王才動了怒。”

殷蕙眼中的燕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威嚴,誰也不可侵犯。

尋常人家祖父疼愛孫兒,撒個謊不算什麽嚴重的錯誤,燕王卻不容許。

魏杉聽了,下意識地責怪殷蕙:“二郎只是太想去京城了,若三嫂肯開口承認你也想去,三郎肯定不會去揭穿二郎。”

殷蕙在心裏冷笑,她若順著二郎的意思說,公爹要罰的人就是她了。

魏杉真是只把二房一家當親戚,沒把她當人看。

“我怎敢欺騙父王,妹妹實在是為難我了。”

面對魏杉的傲慢無禮,殷蕙只是愛莫能助地道。

魏杉察覺到殷蕙身上好像有什麽變了,只是此刻不是深思這個的時候,她遷怒地瞪了眼殷蕙,轉身離開。

路過頤志堂的時候,魏杉腳步一頓。

殷蕙也許隱瞞了什麽,但大哥的庶女眉姐兒當時也在場,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不會隱瞞什麽,也不敢在她面前隱瞞。

魏杉馬上又去了頤志堂。

世子爺魏旸、徐清婉夫妻倆雖然不在,頤志堂還有老練的管事嬤嬤掌管,一切井然有序。

管事嬤嬤前來招待魏杉。

魏杉給徐清婉面子,在廳堂落座,喝了茶,才笑道:“眉姐兒呢,我想帶她去花園裏捉迷藏。”

管事嬤嬤眼角的褶子笑得更深了,彎著腰答道:“姑娘來的不巧,因為今日世子爺他們要出門,昨晚大小姐一夜沒睡,剛剛送完世子爺回來就犯困了,這會兒在姨娘身邊睡得可香了。”

魏杉笑容一僵,轉瞬明白過來,徐清婉提前跟管事嬤嬤打了招呼,不許眉姐兒摻和到此事中來。

好個徐清婉,滴水不漏的,怪不得鎮國公府徐家那麽多適齡姑娘,徐王妃偏偏挑了徐清婉來做兒媳。

再也打聽不到更多的消息,魏杉直接去見生母李側妃了。

側殿發生的事還沒有完全傳出去,因為女兒來報信兒,李側妃才知道兒子一家被禁了足,氣得差點將手裏的茶碗丟了!

母憑子貴,如今她的兒子兒媳受罰,她臉面何存?

前有徐王妃壓著,後面又來了個郭側妃,來燕地後她受的氣還少嗎?

“娘,現在咱們該怎麽辦?總不能真讓二哥二嫂禁足到中秋吧?”魏杉心疼地道。

李側妃攥緊茶碗,半晌才道:“娘會想辦法,你且回去等著,不用著急,歸根結底,二郎犯的錯並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