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3頁)

雨太大了,模糊他們的視野,並且一直降低他們的體溫。

遊戲方提供的防護服是最基礎的,它的保暖功能在這種極端天氣約等於無用。安以農感覺自己穿的不是衣服,是冰塊,冷得牙齒顫抖。

“不能感冒生病。”安以農將之前沒有分配的十三點自由屬性分配到血量和體質上。血量升到65,體質再加8。

這讓他感覺自己沒有那麽冷了。

只是被雨水洗過的崖壁異常滑腳,他依舊要小心抓著崖壁上長出的植物,才不至於摔下去。

安以農抓緊所有時間往上爬,沒有回頭看一眼,也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只是聽到海浪拍打那樣的呼嘯聲,還有慘叫。

夾帶冰塊的浪花對選手和動植物都有巨大傷害,越來越多的動物進入逃難的隊伍,它們成群結隊,也顧不得是不是死敵,都擠在一起往高處走。

這些動物都自動避開了安以農,不去擠壓他,這很好地保證了他的安全性。

“跟著我。”他對後面的三人說。三人感激不盡,緊緊跟在他後面,才不至於被逃難的動物群體擠散、掉落。

突然一個半球形的冰罩出現在安以農的上方,它抵擋了所有飛向他的雨滴。他的嘴角往上翹,卻又開始擔心使用力量對琴不利。

不是說高級蟲族不能過度使用自己的能力嗎?

終於,安以農爬到山頂了,琴早就在那裏,頭頂籠罩著薄霜,身上一點沒有濕。

風馳抖了抖身上的毛,它體表似乎能分泌一種蠟質的東西保護毛發,所以這樣抖一抖,身上就沒有多少水了。

安以農慘一點,他不但頭發濕透,手上還有很多擦傷,傷口發白,失去痛感。

他抓住一根藤蔓回頭看。

幾次大浪之後,水緩緩上升,沒過灌木叢,又沒過小樹,動物的屍體和斷裂的樹幹被波浪猛地推來,在強大的推力下撞擊著崖壁,崖壁上逃難的動物和石頭一起滾落。

屍體和拍碎的樹幹在水面上漂浮。

遠處有一個蟲族變化成蟲形,展開雙翅飛行,卻在下一秒被閃電擊落。

這種極端惡劣的環境,無論是什麽種類的蟲族,都難以在洪濤和暴雨中保全自身。就算是善水的蟲族,也很難在這種裹挾著大量樹幹和浮冰,並且生出許多暗流的水中存活。

這不是大自然的手筆,而是人的。

是遊戲主辦方在後面推劇本,毒圈開始收縮了。

安以農沒有發現翻滾的洪濤中還有一個穿著破爛睡袍的人,他抱著一棵浮在水上的木頭,身體凍得顫抖,臉也發紫。

“救救我。”蒼白冰冷的手指抓住了一個路過選手的腳踝,那個人正要發火,甜膩的信息素飄過來,他從未嗅過這麽好聞的味道。

“救我。”冰冷的水面出現一個俊美的青年,皮膚蒼白而嘴唇嫣紅,水滴順著裸露的肌膚流淌。

被抓住腳踝的男人舔了舔嘴唇:“好。”

崖頂。

“還不能停,再往裏面走。”安以農咬著牙繼續往前走。

一直走到溫度稍微高一點的地方,瑟瑟發抖的他也支撐不住了,就靠著一塊巨石放下帳篷。

他走進帳篷,點亮戒指的燈。

琴看著帳篷上的影子,少年坐在那裏擦著頭發,然後處理傷口。暖黃色的光,和藍紫色的影子,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三人組也找了一些樹枝樹葉,準備搭個臨時帳篷,就窩在距離琴最遠的一個角落裏。

鏡頭外,主辦方也因為這一個大手筆引起熱議。

上一次遊戲的幸存者人數太多,主辦方被人罵了三年,觀眾就猜測今年的遊戲肯定有大動作,沒想到遊戲才開始,動作就這麽大。

第一層模擬特大海嘯,一波比一波高,打了選手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把幾千人帶進了大海裏,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那時候他們就猜測,第二層還有可怕天災,很多人猜測是瘟疫。遊戲方會讓選手休息一天,然後發動瘟疫。

是他們天真了。

第一天晚上,第二層的氣溫就開始下降,第二天晚上更是驟降到零下四十度,大雪封疆,極寒來襲。

此時第一天遺留的海水還在,和眾多湖泊匯合,結出薄薄一層冰。選手若是不小心踩碎冰層掉進水裏,基本也扛不過幾分鐘,很快全身結冰進入冬眠狀態或者死掉。

海嘯加極寒,第一層選手死絕,而第二層能力稍微差一點的選手都撐不到第二天。

你以為到此為止了嗎?

不!

主辦方同時對第三層動手。

第一天晚上森林草地區就開始下暴雨劈閃電,森林中很多動物被水澇逼出家門,和選手廝殺。

第二天更厲害了,閃電暴雨不停,還人工制造大洪水,還是冰鎮過的零度洪水,夾帶碎冰沖刷著森林和草地上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