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頁)

他一心要離婚,現在真的離婚了,心情卻不是很好。安以農看他這樣,也懶得說什麽:“那我收拾一下東西。”

離開這裏也好,自由一點。

“阿潼,你老爸我啊……不是一個好丈夫,你媽咪也算是解脫了。”何承爵眼睛半睜,“你不要學我,以後找到一個人,就好好對她。”

安以農拍拍他的肩膀:“你喝醉了。”這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家裏幾個傭人幫忙,他的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一輛車不夠,裝了兩輛車。

但是安以農沒有立刻走,他一直等,等到鸚鵡回來。

“我要搬家了,以後可能不會住在這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認門?”

安以農背著書包,手裏抱著鸚鵡坐在車上,臉上沒有悲傷或者留戀,很平靜。蓮婆婆他們在另一輛車裏,倒是很擔心安以農的狀態。

“兩腳獸,你難過嗎?”鸚鵡歪著腦袋問。

“沒有。只是……突然離開這裏,多少會有點情緒。”安以農一直看著外面倒退的風景。

心情不好不是因為原主父母的事,反正他們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對他的影響都不大。並且此時原主對他的影響已經沒有那麽強烈。

心情不好,是因為這間他已經開始習慣的房子原來是不屬於他的,房子的主人希望他暫時離開,他就要暫時離開。

安以農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窩。

車子緩緩駛入一個高档住宅區,這裏面的房子也都是小別墅,只是小一些,就是後世常見的那種帶一個小花園的聯排別墅。

“是這裏嗎?”安以農還以為臨時住所是商品房,沒想到又是別墅。

“是這裏。”司機才叔說。

車在一間栽種著松柏的小別墅前停下,保安是一個臉上有疤痕的中年人,他看過人之後就開了門。

安以農透過窗戶往外看,兩邊都是規整的小花園,鋪著草坪,種了杜鵑花,有工人彎著腰在修剪草坪。

繞過別墅前圓形的噴水池,車子在階梯前停下,司機打開車門,抱著鸚鵡‘謝謝’的安以農被扶著走下車。

別墅的大門開著,一眼就能看到裏面精美的歐式沙發和水晶大吊燈,還能看到地上的天然大理石地板和花色羊毛毯,紅木的梯子一路通向二樓。

他擡頭看到了這個別墅的二樓,是個空蕩蕩的小陽台。

倒是隔壁別墅的陽台,春天剛到就已經是一片姹紫嫣紅,就是不知道種了什麽花。

隔壁的二樓好像有人……迎著太陽光的安以農眯起眼,但是看不清。

隔壁二樓的人反而將他看得清清楚楚:黃昏橘色的陽光落在他飛揚的碎發上,把頭發也染成了淡金色,而這碎金發絲下,是一雙明亮又清澈的眼睛。

而這個少年的手中,抱著一只像極了他家出逃寵物的鳳頭鸚鵡。

不,那似乎就是他家的。

男人呆立在那裏,他想過很多遍,和他通信的小朋友是什麽樣子,但是真的知道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是多麽匱乏。

那個小朋友就應該是這個模樣的,有著成人的理智,也有少年的純粹。

窗邊的男人笑起來,其實他已經見過他,見過很多次,他記得那雙靈動的桃花眼下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墜著星光。

安以農看著他們把行李都搬下來,他的東西都送進主臥。

這間屋子是何承爵的審美,精美的歐式風格,羊毛毯、大理石、油畫、天鵝絨垂簾……唯一不歐式的就是一整面墻的熱帶魚。

不過因為長久沒人居住,走在裏面總覺得有些冷。

安以農喜歡主臥裏裏的布置——終於不再是兒童海軍風,而是暖灰色系的簡約風。

“這是哪裏?”鸚鵡傻傻地問。

“我以後的家。”把新買的漫畫書一排排放好的安以農回頭笑道。

“可是這附近不是我主人居住的地方嗎?”

“嗯?”

何承爵離婚的事情在第二天報出來,小報極盡誇張去描述,自己編了無數的愛恨情仇。有說何承爵家暴濫交得病的,有說原主母親因戲結緣出軌的。

他們結婚時的豪門童話招牌太響了,所以離婚也引來了這麽多的關注。

也有媒體人想要找到他們唯一的孩子,但是‘何天潼’平日太‘低調’了,連一張長大後的照片都沒有流出來,所以他的生活還能維持平靜。

其實安以農完全沒在意原主父母離婚這件事,他想著鸚鵡的話:X也住在這裏?

一想到這件事,他莫名其妙有種窘迫,他在信裏這樣誇耀自己的畫技、人品,如果真的見面,還是會有些羞恥的吧?

一想到這件事,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再搬一次家。

“等一下,我知道X住在這裏,是因為能聽懂‘謝謝’的話,可是現實中的‘謝謝’還沒學會人類語言,所以X根本不知道我搬來了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