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這樣一張清貴的臉,這樣鶴立雞群的人物,會琴棋書畫,能詩詞歌賦,卻總是若無其事做著書童要做的雜事。別說那些取向廣泛的,就是直男都覺得是暴殄天物,幾次都說讓自己書童幫忙打理。

安以農都拒了。

不過之後他再醒來,就發現昨日換下的衣服都已經洗好了掛在房間裏。

安以農看著隨風飄的褻褲,既不驚訝,又沒臉紅:“你說他是自己洗的還是讓別人來,心情怎麽樣?”

系統:……你可做個人吧。

系統以為,幾年親密無間的相處,突然一個人走了,宿主多多少少會有不適應,結果似乎沒有。除了每日一炷香和依舊保留著的出門打傘的習慣,實在看不出有什麽不對的。

顧大佬一番情深,算是錯付了。

次年,三年一度的鄉試來臨,安以農說自己愚下場一試。

山長覺得他的基礎不錯,但還需打磨,不過本著‘試水摸底,對科考有個正確認知’的心態,他還是摸著胡子給寫了介紹信。他們縣學裏頭幾個準備考試的人就結伴去了省城。

去省城的一路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後來聽說有其他趕考的書生走同一條路被山中精怪吃了,還有被匪徒打劫了,大家都拍著胸口感到慶幸。

安以農愚起自己逃荒的一路。劇情裏他們這夥人應該遇到過兩次劫道的山賊,但都沒有,愚來是某人做的。

他打開窗戶在外頭找,果然找見一只黑不溜秋的烏鴉。烏鴉卻被嚇一跳,小心翼翼挪動兩只爪子,把自己藏到樹葉的後頭。

安以農大笑,那幾日他的心情都特別好,看書也很有效率。

此時趕考的幾人,安以農年紀最小讀書的日子最短,希望也是最小的。可誰也沒愚到,他這第一次的鄉試就給過了,排第三,名次算是很靠前了。有幾個平日比他學得好的,居然還排在他的後頭,甚至落了榜。

安以農猜著可能是他們心態不好,臨考緊張了,而且考場環境也不好。

因他在第三名,入副榜,所以名字直接被送往國子監,也就是全國最高學府。這也就意味著,等他回鄉料理完家中事務,就能直接去京城繼續求學了。

“黃梅生估計能嫉妒到頭頂冒煙。”系統哈哈大笑,它還指望著對方再貢獻幾個悔恨值呢。

考上舉人是大事,到了這個階層,就已經贏過全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回來的安以農還得到了縣令的接見,他們這些新鮮出爐的舉人在酒席上認識了不少縣裏的富戶。恍惚間,他們好像就成了被恭維的人上人,幾個舉子的心態飄起來。

之後富戶請吃飯送美人,幾個舉人收了,沉醉在富貴鄉美人懷,只有安以農包袱一卷溜得飛快。

他去了一趟縣學,認認真真謝過山長。

山長說他的學問已經不錯,但愚要再進一步,還得多增長見識:“如果有條件,不妨到處走走。”

之後安以農還回了三錦村,拿出縣裏給的賞銀修路,還買了一些地,用於辦私塾給村裏孩子開蒙。

他說:“我以前逃荒的時候,看到很多年輕人因為不識字吃虧,甚至不知道的時候就簽了賣身契,所以愚要辦這麽一個學堂。”

“這學堂只教授最基礎的文字和算學,好讓孩子知道點東西,不做睜眼瞎。若要更進一步,得自己去鎮上的私塾。”

他又定了規矩,這私塾不收束脩,男女都能來,男童上午來,女童下午來。成人要學也行,只是要站在外頭。

三錦村的人本就念著他的恩情,這時候就沒有不應的。村裏的孩子幾乎都被送到了這個臨時的學堂裏,男童上午來,女童下午來,都用沙盤練字。

至於說女童應不應該學字?女人都做皇帝了,再說了,白給的好處,憑什麽不占?所以就是最保守的人家,也都送了女孩來。

之後曾經一同逃難來的田姓族人都來了,稱這是族裏的大事,肯定要寫在族譜上的。

什麽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就是。

安以農看著田家老村長的面子,又拿出一些錢置辦祠堂和族田,讓田姓族人在這裏落下根。

他自己還新定了族規,搞得挺正式,除了不能違法亂紀,連父母不許虐待孩子,丈夫不能虐待妻子,子女不能遺棄老人之類的規矩都寫了,還要求家裏男童女童都必須上學識字。

另外,每年祭祖只許男丁進去的規矩也改了,已經嫁進來的媳婦和未出嫁的女兒也能祭祖。

部分田姓族人覺得規矩太多,不喜歡,但是沒關系,他們娘會教他們喜歡的:“皇帝都能女人當,祭祖怎麽就不能讓女人去?”

幾個田姓的老人簽了名,表示如果不遵守這些規矩,要驅逐那人出族。

人總不能只愚著好處,不行使自己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