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獨享你 特別沒人性。(第3/4頁)

宋黎在京市那年經歷過不好的事,恐懼黑暗,當時她的心跳和呼吸都迅速加快,本能地做出應激反應,挪不動腳,抱住自己,蹲到地上放聲哭。

但她的絕望沒有持續很久,因為靳時聞在那個時候及時出現了。

他帶她到亮處,將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到她肩上,還用紙巾擦掉她眼淚,說:“別哭了,我陪你等。”

——哥哥在這兒陪你等,不哭了行嗎?

高度相似的情景,宋黎看著身上的校服外套,不能自控地想起了當初在京市遇見的那個少年。

那一瞬間,恍然如夢。

後來宋黎才知道,那天靳時聞是和女朋友約會隨便走走,恰巧經過,看見了她,而他的體貼,或許是靳母交代過要多照顧她的原因。

不過必須要承認。

宋黎對靳時聞好感,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可那時,宋黎只當自己是癡心妄想,直到去年她於京市醫學院畢業,回到南宜,和久違的靳時聞再見。

初高中宋黎連連跳級又是保送,盡管拿到了MD學位證書,但她當時也只有二十二歲。

這年紀的女孩子,容貌正長開,她瞳仁是糖栗子的顏色,清潤柔和,肌膚白凈得像凍牛奶,鼻翼那朱砂痣淺淺的,愈發顯得純稚。

其實蘇棠年還有一點說得不準確。

靳時聞不能算是追過她,他只是在久別重逢的幾天後,某個送她回住處的雨夜,問她,談戀愛了嗎。

她悄悄捏著手指,輕聲說沒有。

“和我試試?”男人西裝筆挺,坐在駕駛座近乎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於是這段戀情就這麽順理成章地開始了。

到底宋黎是初戀,對愛情有太過美好的幻想。靳時聞卻不一樣,他在情場來去久了,並不新鮮,不再如年少時那樣,可以不計得失地談情說愛。

正因如此,僅僅一年,他無意中給宋黎帶來了頻繁的傷心和失望。

例如今晚。

頭頂的白熾燈有些刺眼,宋黎半斂睫毛,思緒悠遠,毫無征兆地說:“他平常對我挺好的,沒有很差勁。”

就當她是自我麻痹。

蘇棠年旁觀者清,配合地點頭:“嗯嗯,如果他對你不差勁的話還是對你挺好的。”

“……”

“他再不對你上心,你就認真自我反省。”

宋黎回神,難以理解:“我怎麽了?”

蘇棠年露出一個職業假笑:“反省下自己為什麽只有他一個男朋友,過敏了都沒人送醫院。”

“……”

“太沒經驗很容易吃虧的,穩妥起見,你最好有心理咨詢師,指導情感問題,”蘇棠年說著,媚眼細細拋過去:“我正好認識一個,微信推你怎麽樣?小哥哥可帥了!”

那倒不必。

宋黎彎起小鹿眼,回了她個“給你眼神自己體會”的笑。

兩人聊到天南地北,宋黎心情好了些。

掛完吊瓶,她們剛出急診部,就有輛救護車拉著警報聲駛回,不少值班人員圍聚在通道口,引起不小的轟動。

似乎是發生了一起車禍。

她們沒逗留,並肩離開急診樓。

一走出就看見醫院的綜合大樓外掛著一條條紅色橫幅,在夜風中鼓動,場面壯觀。

【堅決抵制三甲公立醫院私有化改制】

【強烈譴責盛氏集團侵占國有資產】

【資本家滾出南宜二院】

等等,橫幅的字諸如此類。

蘇棠年抻著脖頸眺望,不可思議咋舌道:“你們醫院鬧得真兇啊。”

“資本家一肚子壞水,凈想薅老百姓羊毛。”宋黎沒擡頭看,方向明確地走去停車場。

蘇棠年跟上她:“網上都說盛氏過於硬核,二院收購案沒跑了,這樣抗議有用嗎?”

宋黎聳聳肩:“目前還沒有。”

可能對方壓根不打算理會,到底醫院領導人沒有出聲,橫幅都是醫護自發掛上去的,往空池塘裏投石,怎麽激得起水花呢。

“京市盛家誒,明清那會兒就是簪纓大戶,後來又參與軍派,還是十九世紀末最先重視發展實業的那一批家族。這格局,蒼了天了!”蘇棠年暴露瓜農的本性,嘆了又嘆。

她問:“前兩天的熱搜你看到沒?”

宋黎雙手縮進衣袖裏:“你說哪個?醉酒後的行為藝術?還是男子偷手機後躲陽台刷抖音笑太大聲被發現?”

蘇棠年:“……”

蘇棠年難以置信:“盛家老三親自來南宜了,那麽大個熱一你沒看見?”

“誰?”宋黎對上她目光。

“盛牧辭啊!”蘇棠年從唇間低壓著聲音說出這名字:“軍校出身,軍官退役,回家繼承億萬家財的男人,網上沒照片,據說他的顏值和身材,劉楚玉見了都想跳出棺材再逍遙一回!”

“……”這形容就離譜。

“想起來了,就那個二世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