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聽到這聲“睡吧”,花向晚心跳得“噗通噗通”的,她已經被警告過兩次不準自己擅自行動了,第一次是在合歡宮婚宴當日,她和秦雲衣單打獨鬥,謝長寂和她認真詳談。

第二次在巫蠱宗地宮,謝長寂身體力行讓她知道問題嚴重性。

現在第三次又被抓包……

謝長寂這個反應平靜得讓她害怕。

她窩在謝長寂懷中忐忑不安,不清楚謝長寂到底是什麽時候醒的,知不知道自己去做了什麽。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在地宮怎麽說來著?

“不會有那一天。”

花向晚想著他在地宮那天說的話,情緒慢慢冷靜下來。

謝長寂察覺她沒睡,睜開眼睛,帶了幾分關心:“不睡嗎?”

“你……”花向晚試探著,問出自己疑惑,“你什麽時候醒的?”

謝長寂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後,他撒了謊:“沒多久,醒過來,便看見你不在。”

聽到這話,花向晚舒了口氣,想他大概是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她在他懷中翻了個身,笑著擡眼:“那你不找我?”

謝長寂不說話,他靜靜看著她有幾分高興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後,緩聲提醒:“雙生符無事,你也有你想做的事。”

雙生符無事,她便沒什麽大礙。

花向晚得了理由,點了點頭,便縮回被子。

等進了被窩,她想了想,還是有些心虛。

她主動伸手攬住謝長寂,靠在他胸口:“你放心,我做的事很安全。”

“嗯。”謝長寂聲音很淡,似乎並不關心,“我知道。”

花向晚見他情緒平穩,便也放心下來,靠在他懷裏睡過去。

謝長寂替她用手指順著頭發,看了一會兒後,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忍不住笑了笑。

她開始會因為自己背著他做事哄他了。

第二日起來,花向晚做賊心虛,後面兩天對謝長寂態度極好,幾乎算得上是有求必應。

只是謝長寂除了一些不可言說的事,也沒什麽太多所求,平日起居幾乎是他照顧著,除了花向晚每天錘著的腰,倒也看不出來兩人地位上有什麽轉變。

秦風烈到巫蠱宗去了兩日,回來後便把鳴鸞宮的人叫了過去,一宮人徹夜不眠,等到溫容和冥惑生死台對陣前夜,花向晚窗戶便出現兩緩三急的敲窗聲。

聽到這個聲音,謝長寂轉頭看了她一眼,兩人點點頭,謝長寂便走出門外,悄無聲息張開了結界,將這個小房間徹底與外界隔絕。

謝長寂一走,花向晚便出聲:“進來。”

烏鴉用頭撞開窗戶,跳進房間,打量了一圈後,便化作人形落在地面,朝著旁邊椅子瀟灑一坐,高興道:“如你所料,老頭子去巫蠱宗逛了一圈,回來就覺得是溫容幹的。只是老頭子還有疑慮,他沒想明白,溫容那膽子,怎麽敢突然對巫蠱宗動手。”

花向晚聽著秦雲裳的話,錘著腰思考著。

之前她故意讓狐眠帶著假的溫少清襲擊清樂宮弟子,就是為了讓人知道,溫少清很可能被巫蠱宗用來煉屍,給了溫容一個充足的動手理由。

而後又用溫少清屍骨引溫容和巫生起了沖突,周邊修士必然都感知到雙方靈力波動,秦風烈稍作打聽就能知道。

再在溫容走後突襲巫蠱宗,現下能悄無聲息在一夜之內滅掉一個宗門的西境門派,只有清樂和鳴鸞兩宮,頂多再加一個實力莫測的謝長寂。

但謝長寂當日生辰宴會,她又被刺殺,加上謝長寂天劍宗弟子的身份,怎麽都不可能是他出手。

唯一能懷疑到謝長寂頭上的線索,只有巫媚和他起過沖突,為謝長寂所殺。

勉強為謝長寂滅宗增加了一點動機。

可秦風烈已經不管轄下面之事多年,如果巫媚之死傳到鳴鸞宮,經手人必定是秦雲衣,只要秦雲衣不說,那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謝長寂。

想不到謝長寂,更想不到一個廢物合歡宮。

只是秦風烈向來謹慎,無法確認是溫容所為也正常。

“秦雲衣怎麽說?”花向晚看了一眼秦雲裳。

秦雲裳目光落在她無意識捶著腰的手上,漫不經心挪開,回道:“她想保冥惑,當然要說溫容壞話,老頭子現在覺得溫容不能用了,與其留一個敵人,不如先下手為強。現下鳴鸞宮已經定下來了,明日,”秦雲裳壓低聲,“溫容必死。冥惑能殺就殺,殺不了,老頭子打算自己親自動手。”

“之後呢?”

“溫容死後老頭子會請魔主派一個代理宮主,將清樂宮兩位渡劫修士,迎回鳴鸞宮作為客卿。”

“代理宮主人選是誰?”

“如果冥惑能贏,”秦雲裳笑起來,“冥惑。”

聽到人選如期,花向晚也笑起來,只道:“那我拭目以待。”

“行,我走了。”秦雲裳說完正事,站起來,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她的手,提醒她,“我說你要不找薛子丹看看,這看上去也太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