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西南反了(有修改)……(第2/3頁)

也正是因為有著霍家數十年如一日的鎮守,成就了西南的鐵桶地位,令北魏與南齊才不敢輕易來犯。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對大慶而言,至關重要的地方,如今卻公然反叛了。

徐空月也被匆匆請來,他如今眼睛不便,乍一來到陌生之所,便明顯無所適從。但他掩飾的很好,薄唇輕抿,不漏一點兒緊張茫然。

他在藥童的攙扶下,在小皇帝下首的座椅裏坐下。黯淡無光的眼眸“看”向小皇帝那邊,聽完了軍情文件上的內容,才輕聲道:“從先帝時起,便一直有消息稱,西南王會反。”

雖然西南一帶皆依靠西南王府的鎮守,才得以避免戰亂,但自太宗皇帝之後,朝廷對西南王府的信任日益下降,尤其是先帝在時,西南王府更是數次借故不繳納稅賦。雖然最後都按時上繳了,但也是在朝廷退讓一步,減免了不少稅賦之後。

“父皇確實曾經說過,西南不安分。”小皇帝雖然登基不久,但是先帝也曾多次對他提起過西南的問題。

論起大慶歷代君王,先帝對西南王府是最為不滿的。不為其他,只因在西南百姓的眼中,似乎並未大慶皇帝,而只有西南王。西南的百姓對西南王府的崇敬程度遠勝對朝廷敬畏,民間甚至還廣為流傳,說西南只有西南王,而無大慶皇帝。

此類種種,不一而足。但對先帝來說,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西南的兵符,只掌握在西南王的手中。因為太皇太後與南嘉長公主的原因,先帝對獨掌兵符一事最為厭惡,曾多次借故要收回西南王的兵符,但最終要麽被西南王無視了,要麽就是被西南王以別的借口敷衍過去。

而西南借故不繳納稅賦,其實也是對先帝的不滿。

小皇帝想不明白的是,父皇在世時,曾步步緊逼,西南王都不曾反叛,為何如今無緣無故就反了?

徐空月倒是比他了解得更多一點,“北魏皇帝曾給西南王寫下一封密信。”

皎皎猛地看過來,“什麽時候的事?”如今朝中她的勢力雖然能與徐空月相抗衡,但是在軍中的權威卻完全比不上徐空月。可以說,哪怕是徐空月手中沒有了兵符,只要他振臂一呼,軍中仍會有無數人響應。

皎皎遲遲不能直接對徐空月下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只有先步步瓦解徐空月在軍中的威信,再掌握至極重要的證據,才能將徐空月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徐空月聽見她的聲音,朝這邊微微側了側臉。這段時日,他清減了不少,原本合身的衣袍也顯得有些空蕩蕩。臉色也尤其顯白,不是那種正常的白皙,而是隱隱摻著青灰的白,仿佛白瓷上被塗抹上一層淺淡的碳灰。

“先帝駕崩之前的那短時間。”徐空月的聲音輕輕的,仿佛風鈴於風中輕輕被撥響。

皎皎微微一震,低低重復道:“原來是那個時候。”皎皎還記得,先帝病重的時候,正值長安以北地區遭受雪災之時。那場雪下得太大,無數百姓的房子在暴雪中被壓塌,無數百姓受災受凍。而且隨著暴雪的範圍擴大,受災受凍的百姓還在不斷增加。

先帝在連續幾夜處理受災折子之後,終於累得病倒了。她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心緩緩舒展開,“北魏是想鼓動西南造反,給大慶來個狼前虎後?”

徐空月微微頷首,“但是據我所知,西南王拒絕了。”

皎皎露出驚詫神情,“為何?”

據她所知,現任的西南王也極其討厭先帝。與大慶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西南王的任命並不由大慶皇帝做主,而是西南王府世襲制。由上一任西南王選定繼承人之後,上報朝廷,下一任的西南王便定好了。而所謂的上報朝廷,不過是走個形勢罷了,主動權始終掌握在西南王府的手中。

也正是因此,先帝曾想過無數辦法收回西南王府的兵權,都不曾有效。

為此,先帝曾經兩度親自為兩任西南王定下親事,只為攪亂西南王府的安寧。但也因此,徹底招致西南王府對朝廷的不滿。

上一任的西南王與王妃極其恩愛,甚至早早立下王妃之子為世子。但王妃身子弱,誕下世子之後,身子便一直不大好。斷斷續續拖延了五六年時間,最終還是故去了。當時的西南王悲痛欲絕,也因此立下了不再娶的誓言。

可惜的是,先帝為了收回西南王府的兵權,便想發設法往西南王府裏插入內線。在數次計劃失敗後,先帝便想到了為西南王指婚。

他親自挑選了一位皇室宗親女子,讓其嫁到西南王府,成為西南王的王妃。

因為新娘是與聖旨一起到達的西南王府,盡管當時的西南王已經立下了不再娶的誓言,卻礙於不能當眾抗旨,只好讓其以王妃的名義,留在了西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