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為什麽要給她燒紙錢?……(第2/4頁)

母親似是隨口一提,之後也再沒說過。可她卻不能當做沒有聽過。有時午夜夢回,就會夢見他騎著馬朝她本來,滿臉欣喜笑意。

更何況,他對其他女子,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冷漠。不管那些人如何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也得不到他半點目光的垂憐。而他對她,就幾乎是另一種模樣,在和顏悅色的基礎上,更添溫柔體貼。惹得一眾心悅他的女子艷羨不已。

她一邊享受著他的體貼,一邊覺得被那種艷羨目光盯著的感覺真好。從此往後,她便總是滿懷雀躍等待他的歸來。

有時,也會有女子信誓旦旦,終有一日會成為她的嫂子。她只覺可笑至極,他是什麽樣的人,她還不了解嗎?他怎麽會看得上這樣的庸脂俗粉?

另一方面,她幾乎將他當做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喜人覬覦,卻又享受被人惦記的感覺。說到底,她始終不曾覺得,他會不屬於他。

可誰能知曉,這個世間總會有些出乎意料的事。皎皎就是那個造成意外結果的人。

當賜婚的聖旨下到徐府,她這才恍然驚覺,原來這世間真的有人能從她的手中搶走屬於她的東西,她甚至根本無力與之抗衡。

可誰又能想到,強求來的東西終究不會那麽貼合人意。皎皎是嫁給了他,卻也獨守了三年的空房。於是她便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方面想要時時刻刻黏在他的身邊,得到他所有的溫柔繾綣;另一方面,又對時時出現在眼前的皎皎心存怨恨,恨不得她立即消失不見,永遠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眼前。

母親得知她的心思後,也曾勸過兩句:“他如今被皇帝賜婚,皎皎又是郡主,你便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吧。”

什麽叫“不該有的心思”?她不明白,明明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都曾有意將她嫁給徐空月,憑什麽來了一個皎皎,她滿心的歡喜就變成了不該有的心思?

難道就憑皎皎是皇帝親封的榮惠郡主,背後有著一個當長公主的母親嗎?

她不服!

於是她盯著徐空月的眼睛,一字一頓宣告:“我自然是喜歡你的,我也是真心想做你妻子的。”

可徐空月唇角卻露出一點兒譏諷的笑意,“這不過是你的虛榮心與不甘,根本算不得是真的喜歡。”

徐問蘭被他說得幾乎惱羞成怒,於是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那什麽才是真的喜歡?像皎皎那樣強取豪奪、胡攪蠻纏?”

徐空月的眸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的眼睛本是很好看的,仿佛有繁星墜入其中。可此時,他的眼底漆黑一片,那些繁星再也找尋不見。仿佛一個無底的深淵,一不留神,就是萬劫不復。

徐問蘭幾乎倉皇的後退了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子。而後她強撐著氣勢,“你為什麽這麽看我?我說的難度不是事實嗎?”

那當然是事實,還是徐空月無法辯駁的事實。

他的目光微微垂落,像是獵犬藏起了它尖利的爪牙,像是雄鷹收起了它強大有力的翅膀。他用一種近乎平淡的語氣說:“我會告訴母親,盡快為你擇一門親事。”

徐問蘭被他這句話打得措手不及,想也不想就吼道:“我不要!”

“要不要由不得你。”徐空月的語氣仍然輕描淡寫,卻很是認真。“三個月之內,我要你盡快嫁出去。”

進入軍中之後,他幾乎養成了說一不二的習慣。雖然他對父親母親仍然尊重,可對於他自己的事,卻少有人能插手。母親曾經覺得他臥房的布置不夠舒適,尤其是那張如同鐵板一樣硬的床。於是讓人撤掉了大半,費了不少心思重新布置了一番。

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且以母親主管內宅的身份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只是徐空月從外回來之後,看見他的臥房中的東西被換掉了大半,頓時勃然大怒。

他發怒時也是一副冷靜沉著的模樣,只是沉著臉,將院中所有伺候的下人都杖責了三十棍。

那一日,他院裏的哀嚎聲幾乎響徹整個徐府。

自此之後,母親再也不敢動他的東西。

即便是蠻橫霸道的皎皎,也不敢輕易亂動。

可一想到自己將會被嫁給一個毫不熟知的人,徐問蘭就渾身發抖,她幾乎怒吼著哭泣。“你休想!我是絕對不會嫁出去的!”

而徐空月已懶得再同她多說一個字。

就像她從前不喜自己一樣,徐空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難以喜歡她。她雖然表面乖巧,卻很是頑皮,總是在他眼前胡亂晃著,有時還會故意撞翻他的飯菜,甚至在裏面加上一把石子,就為了看他會不會吃下去。

他雖然不想說話,不想動,但並不是傻子,這種小孩子一般的惡作劇,也是他早前樂此不疲的事。只是她每每捉弄完了,總會問上一句:“你的爹娘在哪裏,你為什麽要留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