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秋雨 起戰火了。(第2/3頁)

孩子哭著點頭,在母親懷中慢慢睡去。

裴朝露靠在榻上抱著他,哼著古老又動聽的歌謠。

*

漸近的腳步聲,推開的房門,截斷她低吟的歌聲。

“涵兒睡熟了,你也該回房了。”李禹坐下身來,看了眼孩子,擡手撩起裴朝露下顎,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裴朝露瞥過頭,擺脫他的桎梏,只將孩子小心放平在床榻上,掖好被角,方下榻理衣往外走出。

李禹隨在她身後,皮笑肉不笑。

將將離開走出寢房,還未離開這處院子,李禹便疾步上去,一把拽住,將裴朝露推在回廊廊柱上。

“如今此地,可沒有你二哥,更沒有李慕。”他欺身上前,鎖住她咽喉,空出的一手撥了她發髻固發的步搖扔在地上。

三千青絲披散開來,李禹撩起一抹輕嗅,片刻眯著眼笑道,“甚好,還是這個味道。”

話音落下,他已經扯開了裴朝露胸前衣襟,伸手探入。甚至松開了另一只扼住她脖頸的手,埋頭在她肩窩,抱起她置在一旁的石桌上。

這是涵兒的院子。

裴朝露目光落在閉合的門扉上。

“我若是太子殿下,吃了這麽大的虧,是怎麽也不敢再碰這副滿是涼毒的身子!”裴朝露仰面躺著,話語吐在漆黑夜色裏,“殿下不怕嗎?”

李禹猛地停下動作,只一把重新捏住她纖細的脖頸,將人整個拽坐起來,近身道,“你是愈發不要命了,敢這般刺激孤!”

“孤如今還有何懼,左右被你個賤人弄成這般模樣,倒是真真小看你了。”他咬牙切齒將話吐出,手上愈發用力,又將人生生按回桌面,“左右無妨,如今你又落到孤手裏,孤自會好好待你!”

“殿下……三思。”裴朝露癡癡地笑,推了推他扼在脖頸的手,“妾身用藥良久,你若再碰妾身,怕更不得醫治了。”

“你說什麽?”李禹蹙眉,“你有醫孤身體的法子?”

“那妾身沒有!”裴朝露挑眉,桃花眼閃過一抹狡黠,“但是殿下想啊,這或毒或病,不總得先試著醫治嗎?便是絕症,也不能便這般消極隨之任之了呀!”

深夜之中,仰躺在石桌上的女子,吐氣如蘭,聲色裏帶著蠱惑,卻又仿佛字字在理。

“這邊地苦寒,良醫難尋。待回了錦繡長安,有的是杏林聖手。”裴朝露見他緩緩松開了手,只合眼吐出一口氣,“萬一呢,是不是?”

寒涼秋風吹來,李禹從她魅惑的話語中回神,只狠盯著她,“休要這般花言巧語,左右不過是不想讓孤碰你。夫妻多年,孤還是了解你幾分的。”

言語間,他扯掉裴朝露披帛,撕開了她的上襦。

夜風一吹,唯剩的一襲小衣翻起一角,露出她纖細無骨的腰肢。

裴朝露含笑起身,迎合著投入他懷裏,摸索著給他卸環佩,解腰封,伏在他耳畔低語,“妾身確實不欲與殿下作這魚水之歡,然夫妻名頭擺著,自也會盡□□之責。”

她輕輕嘆了口氣,“昔年給殿下種下這毒,能不能解,妾身確實不知。但有一處,妾身卻萬分確定——”

她將腰封扔在一旁,微微退開身,擡眼望向李禹,“就是……殿下多接近妾身一回,這毒這病便多重一分。他日若當真有什麽法子可醫,便多難上一分……”

“毒婦!”李禹喘著氣,揚手扇了她一巴掌。

裴朝露被打得伏在桌畔,須臾擦去了唇角血流,轉身還了他一巴掌。

“毒婦?”裴朝露昂著頭,絲毫無懼李禹又要落下的手,只笑道,“在殿下面前,毒之一字,妾身實不敢受。”

“當年妾身無援,又因家族親屬,故而忍辱至此。今朝妾身所惜所念,皆為你所毀,便也無需再忍你。”

“勸殿下,還是好生待妾身,妾身或許看在涵兒面上,姑且願意做一個賢良淑惠的太子妃,全一全您愛妻的名聲。”

裴朝露撿起一旁的披帛,披在身上,聲色柔和道,“殿下再想一想,若是當真逼死了妾身,齊王殿下許會比你更瘋癲。”

“您,拿什麽牽制他?”

李禹握緊成拳的手,緩緩松開。

“多年夫妻,妾身再給您提個醒——”裴朝露撐著石桌下地,將散亂的長發攏好,方道,“殿下與其來我處尋晦氣,不若將功夫多挪點給陰良娣。”

“雖說今日宴上,五處高門承諾不將您之事外傳,然人多口雜,往來暗子甚多。誰也不能保證是否外露。”裴朝露笑道,“您是不是該想想,如何先將良娣安撫住了?”

“她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若也知了你這副身子……”裴朝露俯身撿起腰封,遞給李禹。

再入虎狼之地,她自是想全了自保的法子。

李禹望著面前人,伸手接過腰封,不怒反笑,“孤的太子妃,果然聰慧體貼,事事為孤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