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禹 舉大郢上下,無不贊太子厚愛裴氏……(第2/3頁)

“今個你父親譴快馬來信了。”

裴朝露半跌在床榻上,肩上半截衣衫滑下,未容她反應,李禹黏膩的手掌已經握上她臂膀,整個人湊上來,“他上疏,要請六弟回來。”

“說六弟懂兵法,善戰,可從外分散湯思瀚軍力,如此爭取時間,再從其他地方調兵過來……”

李禹後頭還在說些什麽,裴朝露昏昏沉沉聽得不甚清晰。但她已經明了,李禹今日又這般折辱她的緣故。

無非是,父親提到了李慕。不僅提了,還想著要他回來。

裴朝露緩過勁,低頭顫顫道,“殿下說的是朝政,妾身不敢妄議。”

當年,她被二哥接回司徒府不到一個月,李禹就求了旨意要將她娶入東宮。後來婚事定在了八月裏,確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該有的禮儀和顏面,莫說克扣,分明是翻了倍賜予她。

舉大郢上下,無不稱贊太子厚愛裴氏女,不忌其二嫁之身,榮寵皆付。

便是自己父親,雖初時並不是十分願意,甚至與她言語,若是不願入東宮,他可以抗一回旨意。

以裴氏過往之功勛,換她余生之自由。

然,她到底拒絕了。

這樣抗旨,雖不傷及裴氏族人性命,但兄長親族們的前程也就到此為止了。

是故,當太子如此厚恩於她,父親便也將心放回了肚子。只領皇命同兩位兄長遠赴任上,逢年過節方回長安城中。

卻是誰也不曾想到,在李禹端方和善的面容下,是偏執又陰翳的一副性子。

成婚不過三個月,他便不顧她身體孱弱,元氣未復,更不聽太醫院勸誡,強行與她同房,要她早日誕下子嗣。

當夜,偃旗息鼓後,醫女得他詔令照料下身血流不止的人。

待她回轉意識,他滿眼焦慮,似是心疼不已,湊近她耳畔,卻是滿口的憤怒和質問,“孤讓你失望了?你同六弟頭一回,也這般狼狽嗎?”

一年後,如他所願,她被診出有了兩個月身孕。他開心不過片刻,卻又倍感遺憾。

他的遺憾荒唐而可笑。

他說,“這個孩子來得有些晚。孤若未記錯,你懷上六弟的孩子,是你們新婚不到一年。且看看,如今你嫁給孤都一年有余了。”

再後來,他開始對她動手。

頭一次動手,是因為她害喜厲害,成日飲著一味酪櫻桃。

夜深人靜,寢殿內,李禹砸了碗盞,一把拖起她,推在案桌上,咬牙道,“最好的櫻桃樹在齊王府,可要給你挪來?”

她不說話,他愈加憤怒,反手扇了她一巴掌。連夜派人砍了那兩棵樹,翌日將焦木扔到了她寢殿。

她捂著五個月的胎腹,只覺身在煉獄。

也徹底明白,李慕是李禹不可觸及的隱痛。尤其是在她身上,隨時能刺激出他的嫉妒和瘋癲。

這遭,不知情的父親這般提起李慕,自然紮到了李禹的心。

她垂著眼眸,自是痛恨眼前人。然對當年莫名拋棄她的人,亦是愈加憤恨。

分明就是他們皇家手足間的爭奪,她清清白白一個姑娘,無端做了這二人的棋子。

“是朝政,但也是家事。”李禹撥轉過裴朝露面龐,“這些年,六弟行蹤成謎,了無音訊。然前些日子,孤的人還是查到些蛛絲馬跡的。”

“六弟一直同這長安城保持著聯系。”李禹的手箍在她纖細的脖頸上,似要隨時掐斷她,“確切地說,是同這大內一直有聯系。”

裴朝露有過一刻的震驚,這五年來,李慕從未回過長安皇城。

宮中多有傳言,有說他代君父修行,不染塵世;有說他在封地染了重疾,路遙難返;亦有說他確實與佛有緣,已經入空門脫了凡塵……

傳言紛紛,唯有一則是真的,就是李慕自五年前離開長安,便再未出現過。

而陛下,亦不曾派人追查過,對這個兒子的態度也著實令人費解。

故而這廂從李禹口中聞得那話,裴朝露自是訝異,然此刻她亦來不及多想,只本能想著破開眼前困境。

“殿下,是認為妾身同他在聯系?”

裴朝露擡起眸子,攢出一點久違的傲意,往李禹身前靠近去。讓他的手將自己箍得更緊些,如同將自己推向刀尖,由著冷銳刀鋒捅入血肉裏。

置之死地而後生。

果然,空氣中有短暫的靜默。

李禹眯著眼看她。看更多好文關注vx工種號:小 綿 推 文

片刻,原本掐在她脖頸的手挪了位置,撫上她後腦,將她按入胸膛。

越按越緊,直到她喘不過氣,奄奄一息。

“孤沒有懷疑你,如今你是沒這樣的本事了!”他松開她,給她一息喘息的空間,下顎慢慢摩挲她額角,像哄孩子般輕輕拍著她背脊,“就是聽到他,有些不開心罷了。尤其是阿曇的父親,還這般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