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第2/3頁)

要說這一路趕車,只左撇子一個男人,安全問題擔不擔心呢。

除非有大型搶劫,要不然不擔心。

話說回來,大惡霸劫他們一次都回不來本。圖啥呢。路上有的是比他們有錢的、能在客棧吃得起炒白菜的人。

所以如若倒黴,真遇到小打小鬧的並不擔心。

因為在出門前,左小麥登上寒山捅了蛇洞,抓出兩條小毒蛇,那小毒牙才霸道呢,小麥連續囑咐三天才塞進了罐子裏,隨行帶著。

……

隨後又路過一家客棧,這也是最後一家客棧。

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再趕一白天路,接近傍晚就會抵達府城。

而才站在櫃台前訂房,秀花就笑了,左撇子和白玉蘭也面露驕傲。

甜水說出了答案。

小女娃指著酒壇上的特殊標志,驚喜喊道:“那是我家的酒。”

真沒想到在外面,能見到自己家的酒,那裏面裝著自己親手釀的酒。這也是第一次除自家鋪子裏看到這一幕。

尤其秀花和白玉蘭,她們一直在村裏深加工,沒參與銷售就沒見過。

客棧掌櫃的順著甜水指的方向看過去,微挑了下眉,明白了:“朱老板是諸位的?”

“那是我爹。”甜水扒著櫃台撲閃著大眼睛喜滋滋道。

白玉蘭也笑著解釋句:“是我女婿。”

秀花樂出眼角皺紋:“我是他外婆。”

店家特意細看看花清釀故事中的主角們,感覺很遺憾其中幾代穿的也太一般了,普通農婦的打扮,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驚嘆。要非說優點,只能說秀花和白玉蘭比起同齡人看著年輕,眼睛沒有那麽渾濁,再一路風塵仆仆的就看不出什麽了,臉上遮擋的口罩還掛著白霜,看不清面容。

不知道中間那代的釀酒者,也就是朱老板的媳婦那一代長相如何。

要是也這樣,穿的還……故事確實就誇大其詞了。

客棧掌櫃的心裏作何想沒表露,面上卻比剛才不知身份時顯得熱情多了。

這位掌櫃的和朱興德合作幾次,和朱興德很熟悉的。花清釀的送酒隊伍也經常在這裏落腳,

他對戴著大棉帽子、身穿羊毛襖子的左撇子主動道:“那您就是朱老板的嶽父了吧,您回身看。”

一句話,左家幾人,都有回頭看向餐廳的方向。

只略略掃過去,好幾張桌上都擺著花清釀。

“這酒在我們這裏賣的很好,不少跑商的客人,會在離開時提出買些帶走。就連那些腳夫,也是喝完念念不忘,直誇你家酒,除了貴沒毛病,夠純。就是太貴。您不知道,還有人真是兜裏錢少,只買一盅嘗嘗的,說是太饞這一口。”

秀花笑了,“會有的,慢慢會有適合咱勞苦大眾禦寒還便宜的酒。會有一日讓他們買得起,天冷趕路來一口,家裏已經在試著去釀了。”

左撇子也表態說:“雖然釀造賣給貴人的酒,勢必會賺的多,你我都賺的多,這是實在話。但是比起貴人們,能賣給咱普通老百姓,讓他們大冷的天趕路喝一口,或是忙完一天,累夠嗆喝上一口解解乏,我倒覺得那更是花清釀的福分。”

那種便宜酒,就是老百姓常說的“水酒。”

怎麽能把便宜水酒口感提升到最好,不被人罵水了巴嚓沒酒味,而且選取的釀酒糧食成本還不貴,確實需要慢慢鉆研。

這也是朱興德曾經提出的目前兩步走,最要緊一步還是要以掙有錢人的酒錢為主,只有這樣才能快速積累財富,擴大經營,擴大才會有影響力。

第二步就是高手在民間,要盡量去尋找拉攏在民間的釀酒老手藝人。

老手藝就代表著,人家能釀出便宜還口感好的酒,這就是一種本事。咱家就沒有這種本事,咱家的酒很貴。

當時,左撇子記得,大女婿朱興德說這番話時已經喝多了,且越說越來勁兒,還提出過一個暢想,那個暢想備不住是往後幾十年都會無法企及的高度。

那就是:釀出成本低的酒,家裏有一天也非常有錢了,要多多免費提供給軍隊。因為咱就是東北人啊,太知道那大冬天打仗是什麽滋味兒。讓普通士兵也能喝上酒暖暖,在上陣殺敵前助助興,想家時,眺望著家的方向來一口。而不是像邊境李將軍,那麽大個將軍啊,現在也不敢多買酒犒勞手下的兵將。

左家有天買賣要是做大了,一定要白供酒,給那些用命去抵擋外敵的兵將。因為大家都是為了百姓不被騷擾,邊境太平。咱給那些鮮活的生命提供酒,應當的。

左撇子至今記得,大姑爺說完這番話就喝多趴在了桌上。

大女婿沒咋滴,給小女婿說的眼淚掉下來,直贊嘆家國情懷,山河無恙。二女婿也表態:“真有那一天,我舉雙手同意。”

然後左撇子湊到大姑爺耳邊,尋思難得一回,爺幾個全都挺激動,他也表示兩句唄,行不行的先別管,態度要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