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多幸運有你為伴每個挫折(第2/3頁)

也是,憑啥白白對你好,對你好一天兩天,還能一直這麽好下去?又不是爹娘,哪能無所求呢。

秀花沒有被直白的“上炕”說得面紅耳赤。

只往前坐了坐,更加挨近左裏正,這樣倆人溝通能聽的清楚。

她語氣溫和道:“你要是為上炕,趁著還能動,看看別人吧。”

得手還能快一些。

左裏正不愛聽這話。

他要是為那事兒,他頭些年,不比現在腰好?

左裏正急的解釋,往後坐坐。倆人一個往前,一個往後,挨的很近,說話呼出的哈氣合在一起:

“我哪裏是那個意思。

我就不明白了,你再往前邁一步,咋能那麽打怵?

我這個人,不是那種得到手就翻臉的人。

咱倆在一處不好嗎?有個頭疼腦熱的住在一鋪炕上,互相照顧,不比和兒女在一起強?咱是做父母的,有些時候並不願意事事麻煩兒女。

你有我就不一樣了。

打比方說,你哪裏難受,可以心安理得的使喚我,難受大勁兒,甚至可以不講道理的罵我兩句,打我兩下。

對兒女,你能想耍小性子就耍嗎?

兒女慣著咱這毛病嗎?

至於你閨女和釀酒坊。

你要是放不下那面,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任何變化。

咱倆可以閨女家住幾天,我那面住幾天。甚至就在閨女家住。反正一個村裏住著,我是不怕別人講究的,都不用帶行李,天熱,趿拉鞋光腳就能去。”

左裏正想到白玉蘭,又看眼秀花認真道:

“我這輩子沒個女兒,玉蘭往後就是我閨女。

咱兩家知根知底,我又不是不知道玉蘭這些年是咋過日子的。

我這個後爹,雖然歲數大了些,護她護的有些晚了,也不知到我死,還能護她幾年。

但是這話,我不哄你,咱家玉蘭雖然現在都是當姥姥的年紀了,我仍會給將她當作小閨女對待。”

左裏正沒說忽悠人的話。

他沒提,到時也讓他那幾個兒子,拿白玉蘭當作親妹子。

玩那套沒用的花嘴幹啥。

他幾個兒子、兒媳婦們,包括下一輩的孫兒們,要是能真心待秀花、待玉蘭,那是他的福分,他會很感謝孩子們懂事。

要是做不到成為相親相愛一家人,總是和秀花、玉蘭像隔著點兒什麽,他也並不強求非要一團和氣。

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指望過別人。

他只指望自己,會真心實意待秀花母女。

這番話,讓秀花心頭一軟。

左裏正看出來了,趁熱打鐵繼續勸道:“你是怕別人講究?別有那個顧慮。他們不敢當面下你臉子的。別忘了,我是裏正。”

他也不打誑語,村裏人背後嚼舌頭是擋不住的,愛講究就讓他們講究去。總不能連村裏人躲在家裏說的話也管。

但是他敢保證,誰要是當面敢給秀花沒臉,說些難聽的話,就不要怪他使出常年不用的整治手段。

“至於錢銀、田地。

我既然想和你再往前進一步,咱這個歲數,就不提聘不聘禮那些虛頭巴腦的事兒了,那些不過是面子。小錢兒而已。

只說我比你年紀大,恐是會走在你前面。

我就要考慮我沒了的那天,你自個如何好好生活。

我不能死後,讓我兒子他們給你臉色,更不能讓你手頭緊巴巴的又回到閨女那裏生活。

我會多給你留些體己銀錢的。

關於這方面,我已打算好,將我家的銀錢分成……”

“你等會兒!”秀花趕緊制止。

她現在不想知道左裏正有多少存項,不想知道左裏正死後能留給她多少銀錢。

她怕知道具體數目後,本就動搖的心,晃悠的更厲害。

“能讓我說幾句心裏話嗎?”

“能。”

秀花這才用一種極其納悶的語氣,實話實說道:

“咱們現在這樣不好嗎?有啥區別嘛,你一天去我家八趟,啥事都落不下你。非得折騰那一套?讓兒女孫子輩的還要參與成親儀式。連曾孫女都有了。問他們在忙甚呢,怎麽還要買喜酒呢,不對,喜酒是現成的。是問怎麽要買喜糖呢,孩子們回答,啊,太姥姥要成親了,喜糖是給裏正太爺爺和太姥姥的。你想想,磕不磕磣。”

秀花又深吸一口氣,這回說的更直白:

“別看我三嫁過,可我上一次嫁人,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陣還算年輕。嚷嚷說我要嫁人,還真沒人笑話。畢竟那時是半老不老的年紀,有許多同齡的婦人會選擇再走一步。

可我們現在真是年紀大了,像你說的,又不圖上炕,圖也圖不了幾次,有那個心都沒那個力。我猶豫,就是覺得,真沒必要。”

可見,秀花說的是心裏話,她都顧不上要臉面了,又將自己三嫁過的事實,在左裏正面前攤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