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第2/3頁)

人家好好的救命之恩,她秦家也是正正經經感謝,最後前前後後忙完還很可能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人家得尋思,她老秦家這是啥人家?

再聽聽,這倆執迷不悟的小姑子說出的話,更是恨不得將手中的茶碗摔碎。

秦家四姑娘正埋怨她二姐:“二姐,我撞,你咋也去撞呢。”

秦家二姑娘瞪四妹妹:“你一個沒出嫁的著什麽急。”

“我憑什麽不著急。爹不是說了嘛,讓我選一位看起來會讀書的後生,我瞧著那位羅公子就像是能讀書的面相,比鎮上的好些男人還體面。他其實不適合跑商隊的活,讓爹和哥好好與他說說,咱家會供他啟蒙讀書,往後再科舉,他一定會知道好賴留下的。就算他不知事兒,我瞧他那姐夫是個心眼子多的,咱家這大姐大業的,也會勸羅公子的。”

合著,羅峻熙一口一句姐夫,秦家這位小妹妹還以為羅峻熙上面有親姐姐,朱興德是羅姐姐的男人。

“倒是二姐你,那位朱壯士成家了好嘛,你可真丟人。”

秦家二閨女不以為然,憑她的年輕還有家境,拋棄糟糠又不是不可能。她瞧上了朱興德那體格看起來不會是短命鬼。

秦家的兒媳婦終是聽不下去了,這都算怎麽一回事啊,將茶碗狠狠摔在桌上。

——

對於幫秦家,出現這種不影響什麽大局的小麻煩,朱興德甚至都沒當回事,還借了光睡了宿好覺,他也就沒有吃一塹長一智。

以至於在快要路過夢境裏的高寒村,在離高寒村還有三十多裏地時,他就很糾結。

夢裏的高寒村,死傷一大半,因為那個村落在山腳下,居住的人家格外多。

那個村裏的人也多,由於雪崩,大致夢裏死傷百十多人。

眼下,朱興德已經帶著隊伍用平行路線的走法,繞過了高寒村,沒像是夢裏那般,抄近道穿過那個村落,這回他選擇寧可被查驗難為一番、要交點過路稅進了鎮。也不差一天兩天的銀錢,打算在鎮上的客棧休整。

也就是說,他能躲過雪崩。

“姐夫……”最了解朱興德的人是羅峻熙。

羅峻熙一看他大姐夫,連捧著羊腿都像是沒了好胃口似的,就猜到姐夫又想管“閑事”。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咱不知道的情況下,那也就算了。

可是明知道哪裏哪裏要雪崩,離咱這裏就幾十裏地的距離,即將要發生死傷好些人,心裏就會有些不安。

朱興德咬了口羊腿,像是在勸自己似的,自言自語道:“我就裝作不知道。那別人沒做夢,只有我做夢,我就有義務管啊?我憑啥啊。我又不是縣太爺。我對誰也不說,誰知道我會做夢?”

羅峻熙看眼姐夫,順著毛聊天:“……嗯,對。”

朱興德繼續嘟囔道:

“再說我到了那個村裏咋說啊?你看秦家就是個例子。

那時,只為攔住那對夫妻和幾位仆人,就要派出去十多位兄弟看守,整的咱家,最後那兩輛車上酒壇子有碎裂的,這叫啥?這就叫純屬沒事兒給自己瞎找事兒。

秦家那兒媳婦當時罵我,腦子有病,我可是聽見了。

雖說最後秦家挺仁義,又是吃又是喝的挺講究,熱心招待了咱一番,好像是扯平了似的。

實際上,人家過後要是不感謝,我並不意外。峻熙,這就是人性。我們不能總想著人性好的方面,對方仁義感恩,那是人家自己的人品。咱做好事兒前,最好不要期待對方能給等同回報。

倒是要先做好心理準備,也許幫,還落不下好呢。

就可想而知,我去高寒村,面對那麽多不認識的村民,能勸住那麽多人趕緊撤離嗎?我讓人家搬家,人家就能聽我的?”

羅峻熙實話實說:“夠嗆。”

他是以自己代入。

打比方遊寒村要是忽然來幾個外地人,嚷嚷喊著山上要雪崩啦,趕緊撤離,他想五爺爺恐怕會將人帶走,迷信一些的人,會說你是在咒我們。

朱興德看一眼羅峻熙,還強調道:“我還不太會撒謊。”

對於這一點,羅峻熙保留意見:“……確實,我也不會撒謊,咱家都是實在人。”

以上,分析的頭頭是道,那些話好像還有回聲在耳邊呢。

晌午,朱興德卻帶著二柱子沒了影子。

可能覺得太打臉,朱興德只喊來手下兩位小弟,盡心在鎮上看守車和酒,休息時間不要懈怠,囑咐一切聽從羅峻熙的話,然後趁著羅峻熙在客棧補覺的功夫,給羅峻熙留下一封信件。

就那麽靜悄悄的留在炕邊。

信上,不會寫的字帶著畫,大圈圈套小圈圈的,一看就是朱興德的風格。

朱興德說的很樸實。

他在信裏對羅峻熙說,“我不想坐臥不安,所以為心安,我想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