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第2/3頁)

但要是說有人派他很早就跟蹤王賴子,搞不好都會懷疑是他、和派他的人合謀殺的。

他當然不會出賣德哥,這輩子都不會。

別看他年紀小,可也懂,這是做男人最起碼,應了就不能出賣。

更何況,這也是為自己。這麽辦,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狗剩子只輕飄飄的瞟六子他們一眼,就重新低下頭。

裝作老實巴交的在聽左裏正和官差們掰扯:

“不可能藏在寒山上,半山腰那幾家你們也查看了,那幾家獵戶要是沒見到就不存在朝上爬。這山陡啊,野獸更是不計其數,多少人上去就下不來。要我說,很有可能連夜去了鎮裏,鎮上最起碼有吃有喝,山上有啥啊?他去給野獸送吃的嗎。再著,昨夜還下大雨,天黑沉沉的,他朝山頂上爬會一個不注意就從峭壁上掉下來。”

左裏正:你們可千萬別派人搜山,我家偷種的那一大片玉米,老大一片了,苞米杆子還沒收拾利索。一旦搜山,就會發現有人偷種。

而站在觀看人群裏的小稻,心裏正在合計著:

她男人可是偷過王賴子家錢,這麽多天過去了,應是查不出來腳印了。

一定是這樣的,查不出來。

還有小妹和小妹夫。

她一會兒趕緊再抽空囑咐囑咐這倆,死活不能露出他們曾去過大王村。

想到這,小稻擠上前,一把攥住小妹的手。

心想,等會兒要再再囑咐一遍小妹。

最近任何打人眼的事兒都不能幹,連個雞蛋也不要白撿,喂自家雞和豬都要小心些,不準和雞鴨鵝狗貓說話。

大王村打架那日,雞飛狗跳過,官差一定問過當日發生了什麽,那咱家就要藏著些。

小稻心裏有了章程,面上看起來就自然多了,像是才想起來要回答外婆的話,扭頭道:“外婆,甜水她爹不認識啞巴。他怎麽可能誰都認識。反正我沒聽他提起過。”

秀花自然相信。

畢竟她家德子那張嘴,嘚嘚嘚個不停,甜水就隨了她爹,一張小嘴從早到晚叭叭叭,怎麽可能會和一個啞巴熟識。也沒話聊不是?

而圍觀的村民們,望著官差們和那九人的背影,以及王賴子和王賴子媳婦被擡著的屍體,此時大多數人想的是:

作吧,王賴子終於作到頭了,讓人殺了吧。

還是兩口子被殺。剩倆孩子往後可如何是好。

要不說呢,做人善良點,別逞兇鬥狠,別欺男霸女的,瞎嘚瑟啥呀,早晚會碰上碴子。

畢竟,你就算再牛逼也只有一條命,你個肉身扛不過菜刀的砍殺,看看,真就讓人幹了吧。

而且,村民們咋覺得這麽沒有天理呢。

王賴子死,誰殺的去綁誰,是不是該是這麽個道理?

怎麽變成自家媳婦被王賴子玷汙,只打過架也要被綁走呢。

怎麽看怎麽像是,把人家媳婦禍害了,眼下王賴子死了,抓不到啞巴,還要把殺人的罪名安到這幾人身上。

——

這一日,各村都無心幹活。

朱家大房三兄弟去周家莊談蘭草和離的事兒,也愣是沒起太大波瀾。

三兄弟進屋就說:你周家給寫和離書。

周福安雖然很不想和離,他舍不得蘭草,但是被他娘和親屬們念叨著:快快,快寫,一想起王賴子就鬧心,以免接著和她過日子心裏也膈應。

周福安只能抱著頭,唉聲嘆氣一下就將手印按了。

朱家三兄弟還是抓著這句話的錯處,才好意思大聲嚷嚷起來。

要不然這個村太寂靜了,周家也太安靜。他們扯脖子喊會略顯突兀。

朱家三兄弟趕緊逮住這個機會質問,你說誰膈應人呢,你再說一句我妹子和王賴子有染的?俺們撕了你周家人的嘴。

嚇的周福安的老娘急忙擺手說:“你聽錯了,沒和王賴子。是我胡說的,我這張破嘴,”周福安的老娘說到這,還故意輕輕扇一下自己臉,然後才繼續道:“和誰都沒關系,就是過不下去了。”

朱家三兄弟:“……”

不管,要按計劃行事。

朱老三拿出事先預備好的擀面杖和盆,走到大門口扯脖子開罵。

罵的左鄰右舍、路上的村民,確實有駐足聽了幾耳朵。

朱老三罵,他朱家姑娘和離了,是周福安窩囊,和這種男人過不下去,周家老娘不慈,禍害兒媳婦。

他朱家姑娘寧可去嫁那種窮的叮當亂響、但有碗稀粥舍得給他們妹子喝大半碗粥的頂天立地二手男,也不和這種八個屁蹦不出一個響,媳婦想吃點兒啥,還要先去問問娘的窩囊貨過日子。

知道了,知道了。

周家莊的村民們聽到後來,竟然感覺提不起新鮮勁兒。

一方面是周母那人確實不咋招,周家的幾個兒子全都拿娘當寶,當媳婦和孩子是草。又不是相處一天兩天,他們早就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