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驚聞

羅峻熙問朱興德:“大姐夫,想起個什麽樣的酒名,你心裏有沒有什麽想法。”

朱興德說,沒啥具體想法。

取個花啊、草啊、山啊水的,這都行。

就是在外面賣酒,你總要有點兒噱頭。

像是喝咱家酒,能過好日子了?能活九十九了?能醉心不醉頭了?能良辰美酒、和誰天長地久了?

最好能沾吧點這些好寓意。

這樣的話,他出門才能瞎白話不是。

不過,有一點,他有要求:“你再幫我編個話本子,給我寫出來。”

羅峻熙疑惑:“嗯?”

朱興德這回說的可詳細了,一聽就知道,他深思熟慮過:

“咱家酒是外婆釀的。

你感沒感覺出來?外婆很想教給咱嶽母,又很想傳給她們姐仨。

這說明什麽,說明往後,咱家酒全是女人家釀造。

咱家男人不碰、不學、不傳承,倒是會由一代代女人傳手藝。

噯?別小看這點,我琢磨過,這點就立馬和別家酒區別開了。

所以你給整個話本子。

故事一開頭就是咱家三代女人,生活在有山有水的地方。

小溪水那都得是七彩的,蜿蜒的、透亮的,這裏像個世外桃源似的,時光荏苒,美麗依舊。

我就不拽詞了,我指定是拽不過你。

反正你別忘了形容一下,咱們家三代女人都長得極為端莊、好看。明明能靠臉吃飯,能嫁到極為殷實的人家,過現成的好日子,她們卻沒有。

從外婆到嶽母、再到她們姐仨。

她們選擇腳踏實地掙錢,做賢內助,扶持自己平平無奇的夫君,一點一點將日子過好。”

羅峻熙聽到這裏:“……”

大姐夫真豁得出去,都埋汰自己平平無奇了。

朱興德沒發現小妹夫眼裏的笑意,繼續認真道:

“總之,咱家酒幹凈,不粘口,口感柔和,這是特色。

也正如咱家女人外表如水、內裏堅韌一般。

你得弄一故事,告訴大夥,幸福不是依靠別人、甚至不是依靠男人,是把握在自己手中。哪怕這日子起初很窮也不要緊,只要你努力。這種精氣神,正是咱們家每一代女人身上都有的。

所以她們才能得天助,才能釀出這樣的好酒。

才能人心合一,人酒合一。

讓女酒客們聽完後感嘆。

讓男酒客們、讓文人墨客們聽說後,端起咱家的酒,知道這麽個故事後,由衷的表示尊重。

不再低看女人只能做做飯,也正如不再低看咱家這樸實無華壇子裏裝的酒。

讓他們能感受到婦人們靠勤勞雙手持家的精氣神,你懂我的意思沒啊?

你弄個好本子寫上,我認為值得去宣揚的店家就給念念。

畢竟這完全區別於別家,別家都是大老爺們釀酒,咱家是由女人們釀的。

日子一久,慢慢的,哪怕他們不記得咱家酒名,但只要聽說過這個故事的也能說句,啊,那個酒啊,我知道,傳言是婦人們釀的。

噯?咱這效果就到位了。”

朱興德望著羅峻熙:怎麽感覺給小妹夫說迷糊了呢。

羅峻熙:不,他不是迷糊了,他是被大姐夫的口才折服了。

“朝傳奇些寫?”

朱興德說,對,傳奇了寫。

你沒看那些有點本事的人,哪個村、哪個鎮不得傳點兒他傳奇的事兒?比方說,是怎麽從一個泥腿子變成大地主的。

這家夥讓大夥編的,愣說什麽時勢造英雄。

其實有一個地主,他就知道底細,開賭場那位老閻說的,什麽時勢造英雄啊?就事趕事趕到那了,逼迫的不得不往前走,然後再天時地利人和,挺有運氣,就脫離泥腿子退伍變成地主了。之前幹的窩囊事、齷齪事就沒人再提,全都說他多麽多麽神奇。

所以咱家為了給酒弄出特色,先給它弄一個小故事。

再敢想一些,心野一些,咱家往後要是幹出名了被,那你放心吧,會有許多人給這個故事添色彩、添神秘。

那太好了。

多麽好的左家名酒發家史。五位樸實、三代女人釀造的酒。還會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

要是沒幹出名嘛,那也無所謂,遇到談得來的店家就給念念,不費什麽功夫,讓人記住咱家一大特色女人釀的就行,也不損失啥。

羅峻熙斟酌了一下,心想:那不能聽大姐夫的,朝很漂亮方面著手。

大凡文人騷客,都喜歡舞文弄墨、回歸自然、遊歷山水,為將來以免酒名大盛,別人好奇來看。萬一相中他家小麥可如何是好,他這不是沒事找事嘛,就往端莊、賢惠上寫吧。

姐夫妹夫,給這倆人操心的啊。

坐在家裏想象,將酒賣向五湖四海該怎麽辦。

“這個字念啥?”朱興德湊到羅峻熙身邊,一邊問一邊記。

羅峻熙也一邊洋洋灑灑寫故事,一邊念給朱興德聽,教他大姐夫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