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驚聞(第3/3頁)

主要是賬本,絕對不能讓主簿妹夫知道丟了,知道了定會先弄死他。

就在王賴子趴在枕頭上還沒有咒罵完時,油燈照著墻面,墻面恍惚映出人影,那身影,他本能直覺不是媳婦回來了。

王賴子剛一擡頭,緊接著急忙想爬起身時,他的血躥到了帶有人影的墻上。

“你?呃,”王賴子吐出口血,捂著脖子,睜著眼睛斷氣在炕上。

啞巴摘下滿是雨水的鬥笠,露出他那張布滿傷痕的臉。

這傷,有那日子打交手被王賴子捶的,還有這幾日,被王賴子派去的那些混混打的。

啞巴永遠也忘不了,他娘頂雨在頂雨搶收糧食時,被幾個混混踢重胸口,趴在地上吐著血也不回家,非要先將地裏的玉米掰回家,口中直念叨著:“我兒要吃飯,什麽事兒也大不過我兒要吃飯。”

此時,啞巴重新戴上鬥笠。

這一瞬,殺了人,他卻笑了下。

解脫了。

他媳婦被玷汙、被瞎了眼,差些跳井自盡,他娘被一腳踢的至今起不來炕,還有今年那些被遭賤的糧食,通通解脫了。

啞巴一回身,在王賴子媳婦搖搖晃晃站起身,剛要嘶聲裂肺喊叫出聲時,再次揮舞起菜刀。

王賴子媳婦的血,流進旁邊孩子的屋。

啞巴站在炕前,木著一張臉望向炕上的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

他攥菜刀的手松開,松開的手又再次攥緊。

他都沒有孩子,他往後也不可能有孩子。

憑什麽王賴子那種人會有後代。

但最終,啞巴只眼圈兒通紅地離開,離開時他走的是王賴子家大門。

他一身血汙回到家,扒拉醒炕上的娘,沉默地點著油燈。

接著,啞巴就跪在炕沿下,連磕三個頭,然後只隨身帶有幾日的口糧,在他娘的痛哭聲中,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這個雨夜。

——

“不用,娘,帶它幹啥,你這給我裝的,知道的是去買酒壇子,不知道的,以為我要跑那鎮上過日子呢。”

朱興德一邊哭笑不得的拒絕丈母娘給他裝鹹鴨蛋和餅子,只接過水囊,一邊坐上騾車,揮著鞭子就走了。

朱興德才離開大半天,遊寒村包括附近的十裏八村全沸騰了。

啥?王賴子和王賴子媳婦被殺啦,是同村啞巴幹的,潛逃了?

那為啥還抓走一串人啊。

西院李老太太和秀花、白玉蘭唏噓道:“聽說,最初幹架是是他們引起的,這又出了兩條人命,全給抓走帶回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