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酸酸甜甜就是我(第2/3頁)

像是撇子家那大姑爺站起身發言,三弟妹就撇嘴。

估計是在心裏罵著:罵撇子家,一家子都扒拉不出個像樣的人,矬子裏拔將軍,不得不讓朱興德出頭。這要是羅峻熙做咱家女婿,咱家人挑出任何一個都比那朱興德體面,就不用說比左撇子和那楊滿山了。

三弟妹尤其在左小麥望著羅峻熙笑的時候,撇嘴撇的最歡。

估麽是在心裏罵,不知羞,又會扯掉河那一套。

其實已經過去這麽久的事啦,裏正叔大兒媳心想:

要照她說,三弟妹真多余嫉妒,還是她那侄女沒福氣唄。

人家左小麥會掉河,一掉就能釣來比娘家家底強出好多的、往後還會前程似錦的好小夥,那就是本事。

嫉妒有啥用?那是命,羨慕不來。

裏正五叔被兩位兒媳,硬生生給勸住火了,那也不吃啦。

生氣。

站起身,他臉色很不好道:“我今兒就把話放這啦,往後你們幾個,要和撇子像親兄弟那麽處,別雞毛蒜皮的事也算計,那眼光都放遠點兒!”

別說飯碗,要是沒糧食,他都給,愛咋咋地。

這個家,還輪不到兒子兒媳反天,敢反天就給他滾出去單過。

說完,裏正五叔就氣哼哼離開,留下一飯桌人,大眼瞪小眼。

爹這是怎的了,就發那麽大火氣?

而且聽聽爹那話,親兄弟,誇張了些吧,還眼光放遠點兒,這話咋感覺哪裏不對勁兒呢。

可細想想又覺得多慮了,也沒啥不對勁兒的。

那撇子家買騾子啦,村裏第四輛,又偷偷摸摸和他家一樣在山上種糧,要不說呢,蔫吧人、蘿蔔心。咱細回憶起來,好像撇子家這些年沒咋吃虧。說沒銀錢,人家也沒少什麽啊。

可見往常還是小看左撇子,那家人屬於那種有心眼的。

而爹可能是早就看透這一點,這些年猜常搭把手,從不為難。

裏正五叔的大兒子,對倆弟弟一錘定音道:

“交好那聰明人,總是沒錯的。至少不會犯蠢惹麻煩。撇子家裏又出了那麽一位出息人,昨兒另兩位女婿,看起來也不像外面傳的那樣,我看挺能張羅事兒,不孬。咱可不更要往好了處?往後咱幾個見到撇子再熱絡幾分。”

“是,大哥。”

老三還瞪眼媳婦。

就賴他媳婦,一大清早沒屁擱楞嗓子,吃飯都堵不上嘴,才將爹氣走的。

“你要是真著急要飯碗,也別吃飯了,我這就給你送到撇子家幫忙刷碗去吧。你幫著刷,指定能快些拿回來。也別只嘴上說,擔心村裏各家沒有用的,你那麽好心去幫忙吧。”

“你說的那是什麽屁話?”老三媳婦被她男人氣的臉色漲紅。

噯噯?別吵吵。

倆哥哥倒是實心實意的勸架,老三脾氣大,差些伸手抓媳婦衣領子。當孩子們面前這是在幹什麽,吃飯時吵架,對得起糧食嗎?

而倆嫂子嘴上說著,才多大點兒個事,你一句我一句就能頂起來,心裏卻在看熱鬧。

以上,這都屬於聽說羅峻熙高中後的特殊反應,各家有各家的與眾不同。

至於大多數人,倒是在這天清早,就真正地開始重視左撇子和白玉蘭啦。

畢竟普通人家占大多數,就愛從眾高看那有點兒本事的,想交好。

而咱也不知道交好能得什麽好處。

總之,好好相處總是沒錯的,至少咱得罪不起就是了。

這不嘛。

以前明裏暗裏講究過左老漢絕戶的婆子,就被她們老頭子罵了。

“那張破嘴啊,往後有點兒把門的。以前我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幹那揭人短的事兒。你揭人家傷疤,家裏又不會多出一碗飯,痛快痛快那嘴有什麽好處。”

有的婆子害怕當家的,被罵抿嘴,不吱聲了。

有的是嘀咕頂嘴道:“那都哪年的事兒啦,我看就你一人記著。那時候,白玉蘭生的那仨丫頭才多大點兒,哪能知道往後嫁個什麽樣的人。行了,以後我保準不說,往後別人講究,我都幫著罵回去行了吧。”

這是其中一種交好的姿態。

還有以前白玉蘭向別人家借點兒東西,還給對方東西時,還要搭點兒“利錢”的那種,也不動聲色的有了變化。

比方說,左家曾經借騾子拉苞米杆,那時左撇子和白玉蘭實在是幹不動了,尤其去年左老漢腿摔壞。

當時借牲口車,五叔家的牲口正得用,就借的西頭大水家騾子。

等用完送回去,那大水媳婦拿話頭點著,一會兒要這,一會兒要那,話裏話外牲口沒啥嚼用。

白玉蘭連車再還人情,給出去不少,心想:算了,寧可多搭些,也別欠那娘們的人情。

白玉蘭認為自己真挺老實的。

結果,沒出兩天,全村差些都知曉大水家幫左撇子家大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