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第2/4頁)

所以摔的多了,有了經驗,只是看別人摔的姿勢,就知道這一次摔的重還是不重。

必須重啊。

最後一個跳台最高,速度最快,摔的最疼。

現在就看卡格爾在即將摔倒的瞬間,是硬扛沖擊想要穩定身體,還是優先選擇保護自己。

後者雖然還是有可能受傷,但對於摔慣了的他們而言,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安全的。

余樂屏息,休息室裏也很安靜。

視線落在屏幕裏,還在徐徐滑動的身影上,直到卡格爾撐起自己,重新站起來,沮喪地去找飛出去的雪板,休息室裏近乎於凝固的空氣才重新流動。

“哇哦,這一摔真夠嗆。”亨利像是感覺到了疼痛一樣,縮著脖子,“希望沒事。”

“他應該想要通過抓板拿一個高分,所以影響了最後一周。”

“前面已經完成的很好了,要是早點收回來就好了。”

“不能貪心。”

在空中的抓板時長,也會影響分數,卡格爾顯然打著在最後一跳拼一次的想法,試圖通過抓板拿到更高分。

確實貪心了。

大家都是世界級的選手,看一眼就知道卡格爾的打算。

如果他更早松開雪板,這一跳說不定就成功了。

可惜誰都沒有預言能力,坡面障礙技巧是自由式滑雪裏最復雜,最考驗臨場判斷力的比賽,可能只是一小點失誤,就會導致前面的優勢全部消失。

卡格爾這一摔,全程分直接崩盤,最後只拿到了44分。

出現在電視裏的卡格爾對著鏡頭,很失望地慫了一下肩,轉身走進了選手通道。

在鏡頭切走前的最後一秒,卡格爾正彎腰去看自己的腳,看來剛剛那一摔不是全無影響,只希望沒有摔到骨頭。

“骨折可就站不起來了。”看見余樂停下熱身,就挪過來的亨利說著,“大概有點扭著吧,希望不會影響他接下來的比賽。”

“等他上來,就知道了。”

“是的,他過於急於求成,我一直以為他很穩,國內的形勢果然帶給了他很大的壓力,這屆奧運會後卡格爾並不想退役,但他確實在下滑,未來這也是我們的宿命啊。”

“我覺得我還可以參加一屆奧運會。”

亨利轉頭看向余樂,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22歲,真羨慕你。”

今年22歲,五年後的華國冬奧會,余樂就27歲,那個時候他可能會面臨卡格爾同樣有心無力的問題。

但事在人為,余樂無論如何都要拼兩屆奧運會,才甘心。

說話的時候,直播畫面已經切到了蓋倫的臉上,這位隨時可能卷土重來的王者,吸引了休息室裏所有人的注意。

頭頂上的廣播在叫第四名選手出發,被叫到名字的人卻拿著雪板站在門口沒有動,和所有人一樣,他也要看完了蓋倫的比賽再走。

到了決賽,總要拿點兒真東西出來。

進步的不光是自己,所有人都在拼命的鍛煉。

蓋倫去年丟掉世界第一的名頭,沒理由不趕超回來。

蓋倫出發了。

王者選手一出場,就能夠看到他和準一線的差距。

他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小道具,450度的下橋,【大災難】和【橋上跳】都很努力的去完成,面對U型池的特色道具,他也能夠完成2周轉體後,從容離開。

跳台區沒有盲目的沖擊難度,兩周台跳兩周半,三周台跳三周半,到了最後一個印鈔機跳台,無論速度和力量積累的並不比卡格爾差,但他並沒有盲目地去嘗試四周半的難度。

還是三周半,但卻做了一個雙手抓板頭的抓板動作,然後從容落地。

“帥!”亨利由衷地贊著。

余樂點頭,“確實很帥。”

坡面障礙技巧並不是空中轉圈比賽,有一個空中技巧的小項就夠了,坡面障礙技巧如果只是一味追求空中圈數,並不是裁判願意看見的。

合適的圈數,配上足夠難度的抓板,保持空中姿態的完美,才是這項運動的良性發展。

可惜,這樣的說法,只有極少數人適用。

如蓋倫、約拿這些世界第一,或者是曾經在世界杯等大賽拿過第一名的,如卡格爾、比利這些裁判心裏真正的一流選手,他們在裁判眼裏的難度儲備已經很高,在足夠的印象分影響下,即便空中周數少一點,裁判也會判定那是一個很優秀的跳躍。

但這種優勢,余樂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在裁判心裏,他只是個還不錯的準一線新人。

準一線和新人還得分開解釋。

準一線說明他具有達到一線選手的潛質。

新人代表他的發揮不會很穩定。

所以在這些印象的影響下,余樂如果只想靠這樣方式拿到高分肯定不現實。

蓋倫這麽做,會讓裁判覺得他“化繁為簡”“返璞歸真”,余樂這麽做,裁判只會覺得他做不了更高難度,這是他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