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第4/5頁)
也是世界一流選手,哪怕收入其實沒有那麽高,也必須去購買一塊定制雪板的原因。
被大大縮短的適應時間,足以讓他們和其他人,拉開更大的距離。
余樂喜歡腳下的雪板。
他滑在雪坡上,感受雪板與地面的摩擦,感受它的重量,包括那微妙不可擦的彈性。
當他跳上鐵橋,雪板與橋面撞擊出巨大的聲響的時候,他又開始心疼這塊新的雪板,好貴的。
繼而又放松下來,告訴自己,這麽貴的東西就更要物盡其用。
又是一上午的訓練,十一點過的時候,陰了一天的白山,終於開始起風了。
天氣預報早就說了,今天有風,有雪。
風雪不大,但這個天氣不能滑雪了。
要是換了往年,今天下午得放假半天。
但早上柴明就說了,如果下雪,就去陸地訓練。
奧運賽季,真是一天都不能耽擱,耽擱一天就要用三天去補,國家隊員們的身體到了極限,國家隊的教練精神上也透支很大,但誰也不敢說休息這事兒。
柴明說訓練,就必須訓練。
在外面下大雪的時候,吃過午飯的余樂睡下了,白一鳴就睡在他旁邊兒,看了一眼窗戶外面,黑壓壓的天空,起身拉上窗簾才睡下。
余樂還沒睡著,但不太想動,就眯眼看著白一鳴的動作,等他拉了窗簾躺下後,余樂才閉上眼。
思維還在活動。
白一鳴回來白山,沒有回家去住,用團隊活動的理由,住到了賓館裏。
期間白媽媽來勸過一次,白一鳴冷著臉沒答應,白媽媽只能對余樂尷尬地笑了笑,走了。
白一鳴和余樂住在一個屋裏,比起同樣是朋友的程文海和石河,白一鳴更喜歡余樂一些。
他當然不討厭程文海,只是不喜歡程文海話太多,他也不討厭石河,但石河老實又缺乏主見,朋友的情誼是一樣的,但相處起來,他更願意和余樂在一起。
所以白一鳴一邊不太喜歡這次的白山外訓,一邊利用自己少東家的身份,理所當然地把自己和余樂,安排在了一個房間裏。
想著白一鳴這個小動作,余樂有點兒想笑。
程文海還因此玩笑地說道,“你兒子可算找到機會和你住一屋了,好好的父慈子孝吧。”
“笑什麽?”白一鳴突然開口,余樂才知道自己笑出了聲。
“啊,沒什麽。”余樂收了笑,“還沒睡著呢?”
“快了。”
“把你笑醒了?”
“沒睡。”
“那我不笑不發出聲音了。”
白一鳴沒再說話,余樂閉著眼,等待睡意降臨。
聽見白一鳴說:“樂哥,白山的雪好滑嗎?”
余樂的睫毛抖了抖,沒能睜開眼睛,他確實有點兒困了,但還是喃噥地開口:“挺好的。”
“道具難度?”
“該有的都有。”
“好像沒有墻……”
“別了。”余樂睜開眼,轉頭去看白一鳴,“就一周的時間,懶得改了,勞民傷財,不值得。”
“沒什麽不值得。”白一鳴淡淡地說著。
余樂有點兒睡不著了,翻身正對白一鳴,在昏暗的光線下,尋找那熟悉的輪廓,還沒說話就先笑了。
“你別讓我仇富,就因為我想上難度,你就改啊,回頭兒怎麽解釋。”
“不需要解釋。”
白一鳴仰躺在床上,視線落在天花板上,喃喃,“我說了,就會有人去裝,在訓練上,他們從來不問。”
余樂剛想說點兒什麽,白一鳴卻突然說道,“十一二歲的時候,我說我要裝個一米高的橋,他們連夜就給我裝了。那時候我不到一米四,我其實根本跳不上去,我就是故意的,但他還是讓他們裝了,然後逼著我跳上去。”
“所以,只要開口,什麽都有,從來不問,我為什麽要,這適不適合我。”
余樂嘴角的笑消失,聲音卡在喉嚨裏發不出來。
“小白……”
“睡了樂哥。”
“小白……”
“我困了。”
余樂嘆了口氣,因為白一鳴難得的心思袒露,而沒了睡意。
翻身,睡不著。
再翻身,還是睡不著。
究竟在想什麽,余樂自己不清楚。
從白一鳴那裏蔓延來的情緒感染了他,也並不都是在想白一鳴的事,一些往事也被牽扯了出來,即便是他,也有負面情緒爆炸的時候,只是他不會讓它們積壓的太深,他會想辦法釋放出來,這是性格使然。
但白一鳴不行,他把所有的情緒都壓著,一直到今天,還壓了很多很多,深不見底,只是探頭去看,就覺得窒息。
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至於嗎?
啊!
至於這樣嗎!
余樂聽見身後規律的呼吸,生氣的有把身子翻了回去。
這小孩兒倒好,把人攪和亂了,自己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