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2頁)

後來路未方解釋,余樂才知道,昨天臨時“拼房”是柴明提出來,又找的人才在短時間幫國家隊員安排了臨時住處。溫喜德的人脈和面子遠不如柴明,被安排著跑了兩個房間,結果等隊員一來,這事就成他辦的了。

這也是路未方會明顯表現出不高興的原因。

安排房間的時候,刑世傑說是想認識一下余樂,白一鳴那邊說可以讓余樂、程文海、石河住進去,所以一開始安排的是余樂進刑世傑房間,程文海進白一鳴房間。

但後來房間安排從溫喜德嘴裏說出來的時候,程文海和孫毅的房間就調換了。

路未方到底沒有柴明那樣的城府,年輕還是個助教,嘴裏不太“把門”,余樂一問,他就給禿嚕了出來:“昨天光顧著想溫喜德站出來搶功這事兒了,倒是沒注意你說的換房間的事。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白一鳴其實每年到國家集訓隊,有“反哺”那意思,我說的你明白吧?”

余樂點頭,他知道。白一鳴去國外學技術,回來了到國家隊給國家隊教練展示,提高國內自由式滑雪的水平。這當然不是白一鳴的想法,而是覺悟更高,真正關心國內滑雪水平的白會長安排,就這一點上,確實很讓人欽佩。

路未方又說:“白一鳴手上捏著很多的技術,但他的性格你也知道,誰都不能讓他系統的去教,他怎麽訓練我們就怎麽研究,特別被動。

一直到現在,你們來了。

我看溫喜德的意思,就是想安排孫毅也和白一鳴來往一下,套個近乎什麽的,所以就有了這麽一件事。”

余樂聽到一半兒其實就明白了,臉色不變,心裏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說起來……也挺正常的吧。

人心都是肉長的,總會有點兒多多少少的偏心,溫教練看他成長那麽快,就肯定要找原因,自然就找到了白一鳴身上。

那後面再怎麽安排就不奇怪了。

這事兒,理智上能想明白,情感上能不能接受,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溫教練這個人心思太多,太會專營,確實不太討喜。最關鍵他“挖”的是余樂的“墻角”,這就讓人很難喜歡。

因此在這樣的情緒下,余樂說話也變得直接,且有了更多的立場。

“就是我今天早飯提的集訓那事兒,柴教這個時候真的適合離開嗎?他帶著我們走了,留下溫教在隊裏……合適嗎?”

這也是余樂的第二個問題。

又或者說,這兩件事有很大的關聯,讓他不得不一起提出來。

路未方嘆氣,正要說話,就看見一個女孩兒從展牌後面走出來,與程文海迎面撞上的時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了雙簧。

“哎呀,你們也來玩啊?”

“嗯,下不了山就來逛逛,沒想到這麽巧。”

“對啊,好巧啊,要不一起吧?”

“這個……”

兩個人一起看向路未方。

路未方:“……”

余樂笑。

路未方能怎麽辦?總不能真把人攆走吧?再說他在這裏看著,總不會出什麽事,只能點頭:“行吧。”

余樂第三個目的達成。√

房姐的出現轉移了路未方的注意力,如今又到了遊樂區裏,之前的話題就再沒談下去。

玩。

開心地玩!

山上的消費是真不低,余樂從來沒嘗過有錢的滋味,就算比賽拿下6萬獎金,那不是還沒到手嗎?

而且他還想把錢寄回家裏,他爸這次生病,家裏花了不少錢,正是缺錢的時候。

所以余樂玩的相當克制。

“雪上飛機”?

不是幼稚園小朋友才玩的那種原地轉圈圈的玩意兒嗎?坐一次38元?唬我不知道價錢是不是?我侄女兒去公園坐一次才10元!

“雪道飛馳”?

坐在輪胎上順著雪道滑很刺激?有踩著滑雪板從十多米的高度翻著跟頭落地爽嗎?竟然收費48?喂喂喂開開心心給錢的那個姓程的和姓石的,你們有病啊?

“狗狗拉雪橇”?

不就是巨型阿拉斯加拉車嗎?是沒見過狗還是沒坐過椅子?在場地裏轉兩圈合個影就要35元?狗糧真好賺,誰給錢誰……

然後余樂就看見對什麽都沒興趣的白一鳴,默默地拿出錢給了老板,他也不坐車,就蹲跪在大狗身邊摸一摸,拍一拍,接著就開始專心致志地“rua”著狗腦袋,眼神是又軟又黏。

余樂掏出手機,犯賤地沖過去:“白一鳴,給你和狗狗照張相啊?這大狗太漂亮了。”

白一鳴挪到大狗身邊,臉和狗頭貼在一起,望著余樂的時候,嘴角高高地勾著,豎著手指比了一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