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4頁)

柴明沒說話,但余樂明顯感覺到在經過五天的基礎動作強化訓練後,自己進步了多少。

滑雪變得從容了。

不用再擔心自己摔倒的情況,身體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在出現危機之前,就比腦子更快地控制住平衡。

他們已經從有意識的控制身體,變成了無意識地保持平衡,這就是訓練進步的一個最明顯證明。

余樂來滑雪隊一部分是被柴明步步緊逼坑蒙拐騙,一部分也是因為他是真的喜愛滑雪。如今從高處滑下,何止暢快,甚至想咆哮一嗓子。

被刻意壓抑的熱情像是爆發的火山,禦風而行時,從帽子裏探出的頭發歡欣舞動,就連頭皮都在戰栗。

柴明這人是真的牛了,把人性簡直研究透透兒的,他們這段時間的經歷就類似於“一個大棒喂一顆甜棗”的弱化版。

哪怕已經悟透,他依舊在享受這一刻。

就這樣,那邊兒比的緊張激烈,他們這邊也滑的精彩愜意,柴明盯著他們看一會兒就走了。

於是教練一離開,他們這邊兒就更加放肆,那是真的跟玩兒一樣,想怎麽滑怎麽滑,余樂還算嫻熟地用著技巧,甚至在雪坡上來了漂移似的急轉彎。

速度,傾斜度,雪飛濺到臉上,冰涼地浸潤著肌膚,余樂的手腳熱的都發燙。

只是玩的正興起,柴明突然朝他們這邊吼一嗓子,“你們過來!”

余樂眼底還帶著笑,程文海脆生生地回著:“誒!來了!”

他們穿過繩網,來到另一側的滑雪道。

這邊的坡面比他們滑的要緩和一點,但坡上密布各種道具,雪台有六個,最矮的三米,最高的五米,像一個個翻翹的頭發,在平滑的雪道上飛起。隔上二三十米就有箱子、鐵軌和雪包,地形非常復雜。

這裏是坡面障礙的訓練場,也可以進行雪上技巧的訓練。

據說這批選訓隊員前兩周都在跳台那邊進行空中技巧的訓練,這一周才轉過來,表現出色的有男隊的章曉和女隊的袁珂。白一鳴一開始就被叫去和他們一起練基礎,因而這邊的訓練一直沒有參加。

余樂他們過去的時候,這些隊員正在坡面出發點上排隊挨訓,一個個低頭耷眼,再配上他們稚嫩的面孔和蓬松厚實的衣服,像一只只縮著脖子排排站的鵪鶉。

柴明黑著臉訓斥:“一個星期就給我看這麽個玩意兒?還有人連箱子都上不去,你們在隊裏都訓練的什麽玩意兒?就你們這水準,我叫來幾個新手到比你們滑的好!”

隨後他指著余樂的鼻子說:“就他,正式滑雪半個月,進行基礎訓練的時候你們也看見了,就他來,也不會連箱子都上不去!”

余樂被指著鼻子,都對上了眼。

瓦特?

您是在說我嗎?

我這水準怎麽了?您其實是想拿我當反面教材吧?

柴明就在這時,對余樂說:“去,上個箱子!”

余樂頭皮一麻。

臥槽!

你是想等我失敗把我攆走?還是想和我同生共死?一起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