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4頁)

程文海問:“要開多久啊?那地方是不是很冷清,我們進城有車嗎?”

余樂也很好奇。

來的時候就知道能在雪山下面建館,肯定遠離市區,但從機場開出來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到地方,想著以後他們要住在荒郊野嶺,就有點嚇人。

路未方頭不回地說:“還早,最起碼還得一個多小時,累了睡一會兒。”

程文海靠上靠背:“行,睡一覺。”

余樂轉頭看他。

程文海:“……”

余樂繼續看他。

程文海:“……”

余樂……

“樂兒,累不?要不我和你換換?”程文海諂媚地笑。

石河也說:“哥,我和你換著坐吧。”

余樂還真就和程文海換了。

那木凳坐著是真辛苦啊,腰酸背疼,屁股還硌得慌,他早受不了了。

余樂坐在程文海的位置上,正中間的位置,左右都坐著人,他就只能從前座的縫隙看擋風玻璃外的景色。

不知道什麽時候,等余樂回過神來,前方就出現了一座山丘,那山初初看著很小,好像京城城郊那座唯一能爬的小山,但隨著靠近,山越來越大,越來越高,而且有更多的山峰探出頭來,逐漸變成連綿起伏的山脈。

大山的巍峨感逐漸顯現。

路未方突然開口:“看見最高山左側的那座山峰嗎?從那裏往左邊數,一共三座峰,就是不同功能的冬季訓練場,我們要去的就是這座山的山腳,有纜車上山,冬天玩雪的人很多的……”

“哪一座?路教!”

“三座峰都是嗎?我們都可以練?是不是還有高山滑雪什麽的?”

“山上也沒雪啊……”

一句話打開了大家的話匣子,好像所有人都睡醒了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熱切地聊了起來。

路未方則和柴明交談:“你還記得小巧不?昨天被淘汰後去找老劉哭,老劉心一軟就把人留下了。”

柴明嗤笑:“老劉就是會做人。”

程文海問:“這邊兒的選訓隊多少人?”

路未方說:“一百零幾個,比你們那邊兒人多,不過已經淘汰了兩輪,現在剩下不到三十人。”

程文海掰手指算了老半天,余樂幫他說:“是一次淘汰一半?”

“對,一次一半,一周一淘汰,說實話你們那邊純粹就是啟蒙訓練,篩選些好苗子出來,這邊可是動真格的,不行就走。”

“白一鳴還在嗎?”余樂想起便問。

“你認識?”

“不,但他名氣大。”

“白一鳴肯定是留在最後的,確實厲害。”說完,路未方突然對柴明,“但白一鳴這小子的性格有大問題啊。”

“狂帥酷霸拽?”程文海好奇地插嘴。

“滑成他那樣兒,驕傲也是正常的,這不是問題,他的問題是……”

柴明說:“狂就壓,驕就敲,我回來了,沒人狂的起來。”

程文海在後面豎大拇指,“柴教您老霸氣!”

路未方哭笑不得:“您收著點兒咧,注意身體。”

柴明哼了一聲,雖不再說話,但也知道選訓隊那邊怕是要收緊皮子了。

說說笑笑,半個小時過去,他們到了雪山腳下的小鎮,雪山鎮。

小鎮倒是比預想的繁榮,一棟棟統一風格的小紅樓矗立在道路兩旁,往更深處看還有一棟棟兩層樓高的小別墅,歐式風格,綠化極佳,還有不少價格不菲的豪車停放在路邊。

此時正值晚飯時間,沿街的餐廳生意都不錯,食物的香氣鉆進鼻子裏,余樂肚子咕嚕嚕地叫。

“還要繼續開?”程文海吸著口水開口。

“餓了?”路未方笑,“快了,雪山鎮就是做雪山的生意,到了這裏,離館也就不遠。”

最後車開過小鎮,又開了十分鐘左右,便拐上一條岔路,路邊的人行道一側立著護欄,護欄裏有操場和草坪,還有一棟五層樓高的大樓,像所學校似的。

但路未方卻將車拐進了這處院落,又往深處開了一點兒,來到了大樓的背面。

余樂在這裏看見了宿舍樓。

和國家隊的老式宿舍樓不同,這樓三層樓高,但看外觀像個酒店似的,落地窗從上拉到下,掛著統一樣式的白色窗簾,樓下的綠地還挺多,有點像他們在京城的滑雪館住的宿舍,一棟棟的很漂亮。

車來的小樓前,速度越來越慢,余樂看見一些宿舍裏有人走動,行李和背包就丟在窗戶邊上,視線掠過,屋裏有人躺在床上,有人追追打打,還有人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看書。

看書?

余樂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也放下書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似乎對上。

接著,車停了。

視野輕微的晃動,更看不清背光而坐的年輕人,但橘色的光太美太溫柔,照亮他的書頁,扉頁翻卷,似溢出金色的薄霧繚繞,連帶著那雙漆黑的眼都有了別樣的色彩,為那張臉呈現出瑰麗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