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8章 摘葉飛花的玄丘大大

香囊?

陳玄丘撿了起來,捏了捏,囊口用線密密縫著的,打不開。他又捏了捏,不是花瓣一類的東西,而是一顆顆小豆子,不曉得是什麽香料。

想起那道穿窗而出的倩影,陳玄丘微微一笑,這應該是南子遺下的吧?卻不知她鬼鬼祟祟潛進我的房間做什麽?

陳玄丘收起香囊,目光不覺落在桌上那盆荀草上面。

為了荀草?

這草究竟有何用處?為何南子也會對它產生興趣?

陳玄丘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你們兩個,從現在起,小心看顧這盆荀草,切莫叫它損壞了。”

疏影和暗香連忙應是。

翌日一早,虞伯就派了一車垂幔的輕車,遣人來接陳玄丘進宮。陳玄丘雖然沒有說的太明白,虞伯也知道此事該當保密。

大雍太子少保駕到,如果是可以公開的,早就擺著儀仗來了。

如果連這點事情他都分不清楚,也用不著做這一國之君了。

陳玄丘到了宮中,虞伯便小心翼翼詢問來意。

陳玄丘淡淡一笑,若無其事地說:“中州徐家,私通姬國,圖謀不軌,大王早有察覺。是故,徐家精英入中京,才被大王秘令,全部幹掉!”

虞伯吃了一驚,原來如此!當初百思不得其解,陳少保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如何將徐家精英一網打盡,何況當時還有青雲州郭家配合行動,原來竟是大王出手。

陳玄丘又道:“徐家在中州甚有勢力,大王擔心虞伯被徐家控制,所以又命我循蹤而來。虞伯,你是大雍的臣子,如果有什麽難處,只管向大王請旨。虞國與我大雍君臣相得已歷四百余年,大王一直希望君臣友好,世代千秋。”

虞伯心中一凜,忙做感激涕零狀,道:“多謝大王天恩,臣感激不盡!實不瞞少保,徐家在時,的確一手遮天。虞國國小力微,他們又都是能騰雲駕霧的修士,實在不敢為敵。

所以,寡人只得強自隱忍,暗中積蓄力量,如今仰仗天子之威,鏟除了徐家精銳,寡人才敢放膽施為。那徐妃,就是徐家派進宮來控制寡人的,寡人對大雍忠心耿耿,豈能任其擺布。

只是情非得已,所以裝聾作啞,麻痹其人。昨夜寡人突然發動,鏟除一眾叛逆,想必少保來時路上已經看到,投向徐家的那些文臣武將,已經都被寡人抄了家,如今正搜捕其余黨。”

陳玄丘微笑點頭,道:“虞伯的忠心,大王自然是清楚的。這也是大王派臣秘密前來的原因,撥亂反正之功,要體現在虞伯之手。這樣,才最有力於虞國的安定。否則的話,呵呵,不瞞虞伯,東夷之亂已多年了,陳某一到,殺其王,俘其子,彈指而滅。

南疆出一大巫神,嘯聚九九八十一峒兵馬,欲反叛大雍,陳某單槍匹馬,便殺其首腦,瘴疫巫蠱之地,如入無人之地。原陳唐關總兵李鏡,率七萬大軍,提馬東南,奉王命,掠其地、擄其民,從此徹歸王土。

若非知道虞伯忠心,大王只消從‘陸台’再撥幾萬兵來,不要說一個小小徐家堡,便是中州所有門派一起造反,也不過是螳壁擋車,不堪一擊。”

虞伯聽出他話中威脅之意,悚然站起,畢恭畢敬地道:“大王信任,臣受寵若驚!”

表完了忠心,虞伯又諂媚地道:“少保,寡人昨夜擊殺叛逆,搜殺其黨,正是為了正本清源。可是,那徐妃為何竟去了少保的住處?少保還傳出話來,不可傷害於她?這個……寡人年邁,腦子有些糊塗了,實在想不明白。”

陳玄丘睨了虞伯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虞伯,姬國謀反,可以預作綢繆,派人勾聯不臣之人,難道我大雍朝廷,就不會預做反應?”

虞伯心頭一跳,失聲道:“少保的意思是?”

陳玄丘慢條斯理地道:“徐妃娘娘,的確是與姬國有勾聯。”

虞伯一呆,愕然道:“那……”

陳玄丘悠然道:“不過,她是奉大王之命,與姬國有勾聯。”

虞伯茫然半晌,才嚇得一個激靈,顫聲道:“少保是說……是說……”

陳玄丘道:“不錯,徐家以為她是徐家的人,姬國以為她是姬國的人,孰不知,她卻是我大雍的人,是天子的人!”

陳玄丘向虞伯傾了傾身子,低聲道:“虞伯聽說過‘燭照’吧?‘燭照秘衛’,燭照之下,誰能遁形?徐妃,其實就是燭照秘衛!”

虞伯手一顫,茶杯差點兒摔到地上,但茶水已經灑出,潑到了衣襟上。

徐妃竟是燭照秘衛,是大雍的人?

她不但瞞過了徐家,瞞過了姬國,便連寡人都瞞過了?

幸虧寡人對徐家有戒心,當著她的面,不曾說過什麽對大雍不利的話,不然的話,豈不是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天子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