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留條褲子(第2/2頁)

“沒事兒,吃完飯不走走會囤脂肪。”陳青蓉伸出手,“盤子給我。”

陳譴在一旁看笑話似的:“媽,你就讓他洗吧,他樂著呢。”

等徐訣捧起碗碟紮進廚房,陳青蓉在水流嘩然下悄聲問:“怎麽回事啊?”

陳譴將炸雞盒捏癟了投進塑料袋:“得知你不用灌他酒,樂了。”

“他還病著呢,真把酒拎出來了不是欺負人麽。”陳青蓉壓低聲兒,“何況你午安姐說小徐喝醉了就抱著你不放,這……我在邊上看著多不道德。”

“說得好像清醒著就不抱似的,他剛才一頓飯手放得多規矩,估計憋不了多久就手癢了。”陳譴紮起袋口遞給陳青蓉,“媽,別做不道德的事兒,快跳舞去,順便把垃圾拎樓下。”

這是把自己當電燈泡了,陳青蓉挺高冷地哼一聲,擰身朝臥室去:“擱著吧,我換衣服!”

餐具在水槽中碰撞的脆響蓋過客廳的竊竊私語,徐訣最初練英語聽力都沒此刻艱難,他支著耳朵老半天,洗第二輪餐具關水時徹底聽不見外面的聲兒了。

沒多久身後響起腳步聲,繼而背後一暖,徐訣差點摔落手中的盤子:“姐姐!”

這一句用氣音喊的,陳譴從身後抱著他,偏過臉就能蹭到徐訣的頸側:“喊什麽,沒聽見。”

徐訣坐客廳要朝廚房瞟,站廚房裏還要留意客廳的動靜:“你先別抱太緊。”

陳譴故意曲解:“什麽憋爆,什麽太緊?”交握在徐訣腹前的十指下移,輕笑一聲,“這裏憋著呢?快要爆炸的意思?想要緊的?”

哐當,盤子最終摔回水槽裏,徐訣崩潰地轉過身,舉著兩只掛滿水的手做投降狀:“姐姐,體諒一下病人好不好,我現在特脆弱,經不起刺激。”

“哪呀,白天不是挺猛麽?”陳譴把人逼在水槽邊上不讓挪動,擡手扣住徐訣水淋淋的十指,“還說什麽‘姐姐是最好的退燒藥’,吃飽喝足就沒這回事了?”

徐訣快被撩撥瘋了,眼睛控制不住朝廚房外張望:“我是指心理脆弱,阿姨進來瞧見怎麽辦啊,那我白裝乖了。”

陳譴笑了出來,湊過臉去親一下徐訣的嘴:“笨小狗,我媽去跳舞了,現在就我倆在家。”

徐訣刹那啞火,潛心聽了半晌,確認外面客廳真沒人:“姐姐,我心理好像又強大起來了。”

“我知道,沒你這強心臟不會把我按到池塘邊弄。”陳譴擠開他站到水槽前,“剩下的我來洗,你出去歇著吧,病人。”

這會兒徐訣又原形畢露,抱著陳譴不願撒手:“阿姨說了,飯後三十分鐘不宜坐著,會囤脂肪。”

陳譴擰幹抹布擦餐具:“脂沒脂肪我不知道,不過你腹肌硌著我了寶寶。”

徐訣不聽,嚴絲合縫地貼著:“阿姨真跳廣場舞啊,我還以為她不走那個風。”

陳譴要笑死了:“什麽廣場舞啊,我媽是去健身房跳健美操,每晚八點準時上課。”

徐訣嫌陳譴領口上的長尾夾硌下巴,將夾子揪掉後拽下衣領在陳譴本就落著吻痕的肩頭親一下,似抱怨似享受:“姐姐你別笑了,快笑成振動式了。”

一池餐具洗出了一節課的時間,陳譴擦凈手離開廚房,徐訣跟在後頭關燈,出來經過冰箱時頓住了腳步。

其實從進屋時他就注意到了,他對搬離504前的每個畫面都記得清清楚楚,屋裏哪個角落發生了改變他都一眼瞧得出來,像窄口瓶不插紫苑花了,換成了陽台上艷麗的沙漠玫瑰;像冰箱上花花綠綠的便利貼撕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幾枚覆蓋粘貼痕跡的冰箱磁鐵。

察覺徐訣的目光,陳譴退回對方身邊,唯恐這位病人心理又無端脆弱,就解釋道:“沒扔,都保存起來了,省得我媽看到,總得給你留條褲子吧。”

雖然已經留不住了。

徐訣稍稍安心,摸著便利貼粘過的位置說:“我記得我還差個約法第二章 沒修改,現在還有修改權嗎?”

陳譴沒忘,就等著徐訣約呢:“你是修狗,你不修誰修。”

徐訣轉頭看向他:“那約法第二章 ,下個月你的生日我先預定了,以後每一年也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