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小狗牛逼(第2/3頁)

徐訣裹住陳譴撐在護欄上的手,枕著他的肩膀輕聲道:“樓下大門這會兒禁止出入,我們被鎖住了。”

陳譴塌著腰,還費勁兒扭過臉來親他嘴角:“沒事兒,先睡一覺。”

徐訣輕輕撫摸陳譴的紋身,指尖從那處一路往下陷進溝壑:“姐姐,想不想空擋?”

沒等陳譴回答,他自作主張替對方做了選擇,拽下丁褲揉成團塞自己褲兜:“使用時限到,該還我了。”

每年盛夏好像都是這般,鳥兒在這個時間段叫得最歡,風吹得不算柔和也不會太猛,外面走廊上沒關嚴的門被掀得砰砰啪啪。

別人的午休是做著放假的美夢,而他們在真實地尋歡作樂,等一切歸靜,徐訣將枕頭翻過來,摟著陳譴躺倒在沒墊任何東西的床板上。

陳譴枕著徐訣的胳膊跟他接吻,感謝這個夏天為他送來他的十七歲,連吻都是青檸和蜜桃交錯的酸甜味。

“周五下午第一節 是什麽課?”陳譴問,明明沒有宿管巡樓,他卻把音調壓得像是違背校規在偷歡。

也確實是在偷歡。

徐訣回憶了下課程表,同樣小聲道:“物理課。”

陳譴最煩物理課,迄今為止聽得最認真的估計是徐訣為他講過的兩道難題:“不上行不行?”

徐訣問:“你逃過課沒有?”

陳譴搖搖頭,發絲兒隨動作蹭著徐訣的手臂,恍然間徐訣感覺眼前的陳譴脫離了平日勾撩人的模樣,變得有些可愛。

他也猜得出陳譴沒逃過課,校卡上的照片看起來那麽溫順,雖然藏在那個無害的笑容後面的是一個會飆摩托的少年,但他就是覺得陳譴以前做不出逃課這種事兒。

徐訣說:“我帶你逃。”

陳譴笑了一聲:“你鄭重得不像在說逃課,像在說私奔。”

徐訣的聲音堅定得與晃動的蚊帳形成對比:“那就私奔。”

沒幾秒又打回原形:“操啊,這麽說好像對不起心胸開闊的我爸和你媽。”

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寂靜樓層裏,陳譴環上徐訣的腰身,說:“那不私奔了,逃個課吧。”

看來堅硬得硌骨頭的床板也不影響做美夢,陳譴夢到自己真的回到了十七歲的夏天,黑板上方的掛鐘指針很正常地順時針轉動,教室後方的衛生角掃帚簸箕都排得很整齊,因為眼保健操時間會有學生會的人來檢查。

講台上站著讓他一看就犯困的物理老師,現在想想他物理學不好大約是因為老師腦門兒那撮打旋的頭發。

老師在講那兩道難題,他心道還沒徐訣講得好呢,手肘就被同桌碰了碰,有個熟悉的嗓音在耳邊喊:“陳譴。”

其實他很喜歡聽徐訣叫他全名,二三聲連讀時有種婉轉的溫柔,那個譴字在微張的唇齒間勾一下,顯得很深情。

同桌的聲音和把他拖拽出夢境的聲音虛幻重疊,最後變得聲聲明晰,徐訣在貫穿整座宿舍樓的起床鈴尾音中把他搖醒,說:“陳譴,上課要遲到了。”

這一瞬的現實和沒完全抽離的夢境格外有融合感,陳譴黏著嗓子問:“不是逃課嗎?”

徐訣撥開蚊帳彎身拾起陳譴的一只高幫板鞋給他套上,抻了抻鞋舌系好鞋帶:“我有東西落教室了,先趕在上課前把它取出來。”

他們隨人流走出宿舍樓,大家都撐著張困倦的臉匆匆忙忙趕課,沒人發現他們的身份,也沒人知道他們在密謀著逃課。

五分鐘後陳譴才知道徐訣落在教室的是一只籃球。

別人的體育課在蒸發著熱氣的操場上體測,他們所謂的物理課在空蕩蕩的球場上投籃,像陳譴為徐訣拍下的照片那樣,徐訣揚臂躍起,來了個標準的後仰跳投,將球撿回來後問陳譴:“你要不要來一個?”

陳譴接過球,他的手在掌鏡頭時操縱自如,捧著顆沒有復雜按鍵的球體卻不知該如何掌握:“我不會。”

眼前一晃,徐訣倏然蹲下,陳譴還沒問幹嘛,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托起膝彎,他穩穩當當坐在徐訣的手臂上,一只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掂著籃球,籃筐一下子觸手可及。

“投吧。”徐訣仰頭看著他。

陳譴舉高了籃球,碰到了籃筐。

“快快快,”徐訣說,“我看見教導主任了。”

球體輕松地落入籃筐,“咚”一聲砸在地上,徐訣顧不上接二連三彈跳滾遠的球,拉起陳譴的手就往校道上跑,踏過搖漾的金色陽光,如同踩碎當年厚實的雪,在不明所以的門衛急切的叫喊下跑出很遠,遠得能徹底拋下陳譴曾經支離破碎不堪回首的十七歲。

然後才想起車子還在校門樹蔭下擱著,兩人四目相對後都笑了起來。

陳譴用戴著紅手繩的手牽徐訣戴黑手繩的手:“寶寶,我喜歡你。”

徐訣抹一把鬢角的汗:“過分了啊,上次還說愛我來著,這就降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