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別玩玩兒(第2/3頁)

邱元飛喜形於色又不敢表露太多,憋得臉都紅了:“衛小朵原來你喜歡這個啊。”

衛小朵眼神一凝,抄起筆袋就要砸過去:“滾啊!”

徐訣轉著筆,黑板上方的掛鐘顯示四點五十,離今年的最後一節自習還有五分鐘。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小雪,不知道晚上陳譴下班會不會冷。

生日已經確定泡湯了,一起跨個年不過分吧?

手機藏在桌下,徐訣戳開聊天框編輯文字:今晚接你下班?

上課鈴響了,徐訣將手機收進桌肚,雖然調了振動,但還是忍不住隔幾分鐘就拿出來看一眼,就這樣生生煎熬了半個鐘。

邱元飛今晚要出去玩,沒老師管的自習課一秒鐘都坐不住,探過腦袋想抄徐訣的物理作業,驚覺滿分小天才比自己寫得還慢。

當徐訣再一次摸手機出來看時,邱元飛說:“訣啊,到底是你姐姐難追還是你太笨啊。”

徐訣嘆道:“你不懂。”

啪,邱元飛一掌拍作業本上,惹得值日班幹看過來想記他倆名字。

“訣,到底誰不懂?現在單身的人是你,苦苦追愛的也是你,而我……算了,不刺激你。”邱元飛苦口婆心,“真想親眼看看姐姐啊,這樣我跟小朵才好幫你下對策,你說是不?”

是個屁,手機振了,徐訣杵開邱元飛,屏幕一解鎖,他剛染上眉梢的喜悅又淡了下去。

陳譴:不用,你別打亂我的計劃。

後面跟著個摸狗頭的動態圖,不至於讓這句回復顯得太兇神惡煞。

但是徐訣已經被兇到了,他像得了病,失了魂,腦門兒搭在課桌沿,雙手還在桌底下敲字:想看煙花嗎?

還沒來得及按下發送,左臂被人輕輕一碰,緊接著右肩被拍打,徐訣手一翻,不著痕跡將手機藏進衣袖,直起身看向右側。

隔著窗,化學老師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關心道:“是不是最近給你派的任務太多,沒休息好?”

徐訣盯著對方手裏的卷子,說:“還好。”

其實不太好,看到化學元素就想吐了。

老師存心讓他吐,揚了揚手中的卷子,道:“來,我搞了兩套寶貝題,做完就趁著假期好好休息。”

徐訣沒轍,起身出去了,那條心心念念的消息始終沒發出去。

晚上九點多鐘,陳譴灌倒了今晚的第四個客人,斂起桌上的小費跑去外面透氣。門一推,一朵冰涼綻在他鼻尖,原來是下雪了,紛紛融融的。

側門正對的這條小路行人寥寥,擦著低空掠過的風更是冷,遠處的煙花燃爆聲徒增胸腔激蕩。

陳譴卻覺身心舒暢,擡臂掃去台階扶手上積攢的薄雪,屁股不嫌涼地往上一墩,摸了根煙咬著,攏掌打了十幾下火機才把煙點燃。

濁酒味兒連著薄荷霧氣飄出唇邊,陳譴任憑細雪落滿發梢眉間,凝神望著遠處的停車場想起,上一回他坐在這個位置抽煙神遊還是提出跟蔣林聲分手的時候。

明明才沒過多久,卻好像離自己很遠了,遠得他忽然憶起這個人,已經忘了當初狂熱心動的感覺,仿佛留長的煙灰失溫落下,被冬雪一覆,便長眠於舊年了。

指間落了淡淡的煙味兒,陳譴被風吹得雙頰冰冷,拂去肩頭的雪回到室內。

今晚喝得有點多,他不去大廳,先去洗手間放水,一進門,正好跟個挺著啤酒肚整理皮帶的男人擦肩而過。

這還沒完,往裏走幾步,其中一個隔間門突然開了,陳譴跟迎面出來的人撞上目光,竟然是失蹤了好久的袁雙。

袁雙的臉漫著歡愉過的紅,眼角濕潤,嘴半張著,掛在唇瓣中間的舌尖淌著不明液體。

他眼一瞪,捂著嘴跑到盥洗台漱口,陳譴才懶得給他多余眼神,進了旁邊的隔間關上門。

放完水出來,袁雙還在那裏杵著,臉洗幹凈了,在描口紅。

陳譴擰開水龍頭,先撫掌心,再搓弄十指,洗完手抽一張擦手巾,擡頭時毫無畏懼地迎上鏡子裏袁雙等待他已久的視線。

“你高興死了吧。”袁雙說。

陳譴眼神冷冽:“這話不該是我問你?”

袁雙嗤笑了聲,掏了根眼線筆出來,剛拔蓋,估計是想起上回被陳譴堵過嘴,又悻悻地將筆放回去:“你他媽裝什麽呢,蔣林聲沒回去找你?”

陳譴將紙揉了,沒營養的話題不想接話。

袁雙就愛抓著沒營養的不放:“你一提分手,他就把我扔了!有資本的都一個德行,爛!癮子大想玩兒些虐的,舍不得糟蹋你,我倒是合他胃口,想著培養培養感情吧,剛有苗頭,你說你他媽跑出來攪啥亂子!”

陳譴仍舊沒搭話,兩手往烘手機下探去,熱風一吹,呼,姓袁的說了什麽來著,忘了。

他扭頭朝外走,到門口攔住夜場搞保潔的,聲調不溫不火:“裏面還有臟東西,記得掃掃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