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又沒試過(第2/2頁)

馬路上噪音太大了,徐訣在紅燈前停下車,扭過頭來:“什麽?”

陳譴沒看他,只把玩偶屁股遞到他面前,以便他看清標簽上的字:“這你寫的吧,CQ什麽意思?”

徐訣瞳孔微縮,語文一四一的頭腦高速運轉,回答時語氣雲淡風輕:“不就柴犬麽。”

“哦。”陳譴也不著痕跡整理情緒,“哪有給柴犬起名叫柴犬的。”

紅燈跳綠,徐訣繼續騎車:“你不也對著人家店裏的小狗喊小狗嗎?”

陳譴將那只玩偶一甩,撇過頭吸了口奶茶,不知為何有種落空的感覺。

等下一個紅燈,他把奶茶舉到徐訣臉邊:“要不要吸?”

徐訣偏頭吸一口,來來去去好幾次,奶茶見了底,飯店也到了。

隨便找的一家高口碑飯店,來之前陳譴沒預訂位子,只能拿了號碼牌等,這次輪到他們眼睜睜看著人家被服務員引路落座。

飯店門口有塊菜式招牌,等待的空當陳譴仰頭看了好一會,徐訣指著其中一個圖片說:“這個應該是他家的招牌菜。”

陳譴點頭,說:“不過這菜是限量供應。”

徐訣道:“來都來了,吃不上是不是挺不甘心的?”

門口排那麽多等號的人呢,吃不上確有遺憾,但陳譴最懂如何及早放棄:“到別的地兒吃吧。”

“不了吧,我就想吃這個。”徐訣往陳譴手裏一抓,勾走號碼牌後擠進人群。

個兒那麽高臉那麽出眾的一個人,陳譴在人群外輕易地捕捉著他的身影,看徐訣跟那個老板模樣的男人勾上肩不知道說什麽,帶笑的側臉在明亮的燈光下那般惹眼。

他沒經歷過這樣的,和蔣林聲在一起的時候,出去吃飯往往都是對方訂好了餐廳包廂,蔣林聲每分每秒都很趕,絕不允許出現等座的情況。

正胡思亂想著,人群裏伸出一只手,陳譴被徐訣扣住手腕扯了過去:“走。”

很熟悉的動作,陳譴記得之前有一次徐訣也是這樣把他拽出麋鹿的,不過自打知道這是他的工作,徐訣就只在門外等候了,並且一次都沒有遲到過。

二樓的角落,老板另外給他們支了個小桌,難怪人家生意興旺,爆單的情況下上菜速度還那麽快,剛才還只能在招牌上觀望的菜品此時已熱騰騰地躺在他們的箸尖下。

陳譴先給徐訣夾一塊:“你給老板下什麽藥了?”

徐訣喝口水,笑道:“迷魂藥啊,昨天不跟你說了麽,臉不能白長。”

“人家老婆就擱收銀台後坐著,瞅你臉做什麽。”

“瞅我臉順眼,”徐訣說,“我就跟他稱兄道弟幾句,說我帶外地朋友特地來他家吃飯了,吃完了得趕車回去。”

陳譴道:“忙到腳不沾地還能聽信你的鬼話,看來是真沒瞅過比你順眼的。”

不知是氛圍太融洽,還是店內人聲嘈雜使得勇氣膨脹,亦或是熱菜的裊裊蒸氣給了模糊表情的借口,徐訣想給陳譴打個預防針:“那我好的差的你都聽,家庭瑣事你不嫌無趣,大小獎項你不覺炫耀,單詞背得磕巴你一個個糾正,是不是也因為看我看得移不開眼?”

霧氣後的笑臉看起來有點沒心沒肺,眼神卻很真誠。

陳譴不忍欺騙,便承認:“算是吧。”

其實大概還有別的原因,不過他不太肯深入想了,怕自己摸錯方向,畢竟他能把柴犬摸成自己的名字。

飯店二樓鬧哄哄走了一桌人,他們在小角落裏無人催促,徐訣明面上跟老板說外地朋友吃完飯要趕車,實際跟陳譴對桌而坐一點都不想走。

特別是在陳譴變相承認喜歡看他的臉後,徐訣的傾訴欲在這方小天地中無法壓抑:“這種節日,我弟肯定纏著我媽帶他出來吃好吃的。”

一說起這話題,徐訣在陳譴眼裏就變成了那種得不到寵的狗崽子,陳譴夾菜速度慢下來:“你呢,不纏著?”

“我多大了還纏著,”徐訣嗤笑了聲,“我基本跟我弟對著幹,他要到外面吃,我就在家呆著,起初以為我媽會給我打包吃的,經歷過一次幻想破滅,後來我就在家叫外賣了。”

那桌空掉的卡座有服務生收拾了,動作很利落,估計又有人排到號了。

陳譴還未想到措辭哄慰,徐訣突然“操”了一聲。

他順著對方的視線扭頭朝樓梯口看,徐訣抓住他的手:“別看,跟我換位置,快。”

“誰啊?”陳譴起身,徐訣已經風馳電摯旋過來在他焐熱的位置坐下,臉幾乎埋進餐盤裏:“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