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羨慕啊(第2/3頁)

“不用。”陳譴拒絕得果斷,手心卻裹在桌角處紮得悶疼,“大好機會拱手讓人,沒見過你這麽笨的。”

罵完看著俞獲該笑笑該拍拍滿不在乎的模樣兒,陳譴不解氣,再狠的話卻罵不出來了:“我到樓下花園逛逛,你弄完下來。”

等屋裏安靜,俞獲合上本子,嘀咕道:“也不知道誰更笨。”

離開別墅還是坐那輛車回去,陳譴拄著車窗一言不發,俞獲平時也不是個愛吭聲的主兒,也沉默地捧著相機翻看照片。

手機的短促振動在寂靜的車廂顯得尤為響亮,陳譴從窗外收回目光,解鎖手機點進聊天界面。

高中生的飯點相對來說比較早,才剛六點,徐訣就發來個餐盤照片,問他吃飯沒有。

陳譴實話實說:還沒。

徐訣又發來個幾秒鐘的視頻,對面桌的小情侶你儂我儂,男的給女的喂個飯,女的沖男的嘟個嘴,徐訣說:好羨慕啊。

陳譴勾著嘴角戳鍵盤:你也趕緊。

手臂一暖,俞獲靠了過來,沒盯手機,盯他的臉:“你跟誰聊天笑那麽開心?”

陳譴都沒察覺自己笑了,不過打完那幾個字有點笑不出來:“我嘴巴都沒張吧,哪笑得開心了?”

“看眼睛啊,你跟那個誰掰了後我都沒見過你笑那麽開心。”俞獲尋得機會跟陳譴說上話,馬上關掉解悶了一路的相機,“你是不是外面有別的魚了?”

“我又不是海,哪來那麽多魚?”陳譴揉一把俞獲的後腦勺,“倒是你,再吊著方見海,他真有別的魚了你可別後悔。”

“提他幹嘛呢。”俞獲坐正身子,沒幾秒鐘又挨過來,“到底是誰啊?”

“一個弟弟。”陳譴說。

天邊的雲霞滾落到手機屏幕上,伴著徐訣發來的一句回答:我在努力。

俞獲很訝異:“你真雇了個弟弟啊?”

陳譴摩挲著手機側邊的鍵,但遲遲沒按下去:“嗯,包吃包住的,分個手總得找個別的幫忙排解下心情。”

雲霞漸暗,屏幕長時間無人操作也一同暗了下去,最後熄屏了,那句“我在努力”仍盤桓在陳譴的腦子裏。

就像之前英語總考六七十分,徐訣肯放心思進去學,哪怕設個滿分的目標不是不能實現,畢竟其他科目都是狀元標準。

那追女生是否也一樣投盡心思,會借著教題的時機在別人作業本角落偷偷畫心嗎?會在課間跑去小賣部給別人買合口味的汽水嗎?會在下雪天脫下自己的校服給別人罩上嗎?

陳譴忽然意識到,徐訣不會是在拿他當練手的吧?還會有更離譜的追求方式嗎?

手機振動,徐訣發來個離譜的消息:別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我在吃飯。別人吃完飯各自回宿舍洗澡了,我回教室寫物理作業。而別人爭分奪秒做題的時候,我已經提前開溜了,接你下班!

最後一縷殘陽勾在那個感嘆號上做依依不舍狀,陳譴的心情似乎因一個活潑的標點重又明媚起來,指頭輕快地敲下回復:不用逃課,有那時間就爭取多做兩篇英語閱讀。

關掉手機,陳譴掐弄一把俞獲軟軟的大腿肉:“魚兒,此時的你是不是求知若渴,特想知道我弟弟長什麽樣?”

俞獲立馬擰過頭來,對方口吻自豪,他已經對傳聞中的弟弟容貌的帥氣程度把握了個八九不離十。

陳譴賣關子:“那你幫我個小忙。”

晚上下班,陳譴慣例從收到的小費裏抽一張五十,準備等下到東門外的果攤買個柚子,不用作解酒,單純想吃。

經過吧台,他滯留片刻,逮了個調酒師問:“這些天怎麽沒見袁雙?”

“請假啦!”調酒師說,“請好多天了!”

陳譴攥了攥兜裏的鈔票,可能蔣林聲真定下心來了,帶袁雙去法國領證戳章了吧。

走出大門,陳譴一眼瞧見倚在石獅子上拎著兩只保鮮袋剝柚子的徐訣。

“不是讓你多做兩篇閱讀嗎?”陳譴問,“怎麽來剝柚子了?”

“我做了,我還做了三篇,只錯了兩道。”徐訣將裝有果肉的那袋遞給他,另一袋裝果皮的綁結拋進垃圾箱,“走吧。”

陳譴將那張五十塊揉在口袋裏頭,伸手接過了袋子。

臨近聖誕,路邊的店鋪櫥窗用飛雪應景地噴滿了聖誕圖案,商場前的空地不空了,擺了棵兩層樓高的聖誕樹,這會兒還有人在下面拍照。

徐訣的話題也很應景:“這周五就聖誕了。”

陳譴咬著柚子肉,說話含糊不清:“麋鹿肯定客流激增,我搭個聖誕裝,往腰間別一個聖誕襪,應該能收不少小費。”

前路沒車輛阻擋,徐訣卻多手捏了把鈴鐺,尖銳的鈴聲叫囂著心底的反抗。

但車子仍騎得特別穩,徐訣說:“你知道不,賢中的人特別浪漫,男的捧杯奶茶等女朋友下課,女的戴個鹿角發箍接男朋友放學,就連已婚教職工都戴個聖誕帽去附近幼兒園接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