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第2/8頁)

自從帝王有了這個心思,他已經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去準備,可正始帝猶然不滿足眼下的籌謀,只覺得還能精益求精,將此事做得更完美極致。這幾乎逼瘋了正始帝手下這一票人,尤其是以劉昊德百為首的內侍,在這三年的時間,已經幾乎將婚禮的流程倒背如流,甚至到了再回憶就想吐的地步。

就連莫驚春也沒想到,陛下居然會糾結到這個地步,居然連著兩年都在打磨此事,讓莫驚春從最開始的擔憂,到今日的淡定,已經是毫不在意,甚至認定已無此事。

畢竟,正始帝那雷厲風行的脾氣,如果真的要做,當然是立馬就做了,怎會折騰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動靜呢。

他卻不料,正始帝這面上端正,那勁頭盡都在私下出呢!

今年,先帝忌日時,正始帝特地抽了一天去陪太後。

太後沒露出什麽傷感的神情,只是那天多吃了幾杯酒,道了些許傷春悲秋的話,到底是心中有些悲慟。正始帝見太後如此,也去勸慰太後,但沒什麽效用,正此時,帝王想起這件糾結許久的事情,便將此事告知母後。

本是做分心寬神之用。

這效用自然大為不同,太後吃驚得不行,將之前的情緒都拋開了去,接連追問了起來。

待到今日,正始帝見太後將徐素梅等人請進宮來,多少也猜測到了太後的主意。

劉昊賠笑著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夫子那邊……”

正始帝沉默了一瞬,幽幽地說道:“若夫子能同意,那才叫奇了怪了。”他搖了搖頭,卻也說不了什麽,畢竟這話是自己說出去的,而太後上心,顯然也是為了正始帝著想,不然,她不會將這兩年避嫌的莫家人給叫進宮內。

太後對莫家沒什麽惡感,常年不聯系,不過是為了平息前朝的風聲。

有些事情,即便是皇室,也不可過分囂張。

但若是陛下有意,這私下自己弄一弄,也不是什麽大事。

畢竟……

那可是太後期待了許久的婚事,便是和男子,也無甚大礙了。

好歹莫驚春,還能收一收陛下胡來的神通。

而這個消息,到了夜間,就傳入了莫驚春的耳中。

無他,徐素梅回家後,便著人在垂花門等著,一聽著二郎回來,就直接將人往裏面請。

莫驚春:“……”

他當然記得正始帝的話。

可是距離陛下的求親,已經過去兩年,莫驚春從劉昊處得知,陛下的偏執和完美癖好,已經逼瘋了好幾個裁縫和內侍,那私下的折騰還多得是呢。

這讓莫驚春不寒而栗,不敢再問。

咳,頗有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感覺。

而且兩年過去,此事在莫驚春記憶中已經淡化,只以為陛下是打算在口頭上說一說。

不得不承認,莫驚春在思忖到這點時,是曾悄悄松了口氣的。

只是莫驚春萬萬沒想到,原來此事還能在這裏埋伏著,冷不丁炸他一波。莫驚春從院裏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都是嗡嗡的。

他可不敢再回想徐素梅那溫柔表情下的脅迫,尤其是莫驚春居然沒將此事告知她,反而是拖延到今日被太後叫去宮中才知道,且這其中,還有桃娘和大皇子……莫驚春想想都有些窒息。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冷不丁的,精怪突然在莫驚春的耳邊出聲。

精怪已經許久沒有發布過任務,也基本不出聲了,但是這兩年來,它還是偶爾會和莫驚春說話,尤其是正始帝越來越平靜,也幾乎不再暴躁和流露出兇煞一面時,莫驚春已經感覺離精怪離開的日子不遠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過,就是兩年。

莫驚春回到墨香院,抹了把臉,只覺得上值都沒有剛才在徐素梅院子裏那短暫的一刻鐘勞累。

“夫子。”

角落裏,有人幽幽地出聲。

莫驚春坐在桌邊吃茶,也幽幽地說道:“陛下,您不覺得,您應該解釋點什麽嗎?”

公冶啟踱步在莫驚春的身旁坐下,臉上難得有些忐忑,又有些好笑,他捂著臉,無奈地將之前和太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盡管是因緣巧合,但莫驚春也覺得,太後會誤解再正常不過。

莫驚春無奈地說道:“陛下,換做是誰,在聽了您長達兩年都沒有動作的話,都會誤以為您是想要尋求幫忙,或者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正始帝就一擡手,將莫驚春給摟了過來,兩人的椅子間本來是有所間隔,結果被這生生一拖,莫驚春險些栽倒在地上。即便他打算穩住自己,但帝王是故意如此,莫驚春在意識到正始帝的意圖後,好笑又無奈地泄去力氣。

莫驚春穩穩地靠在正始帝的臂膀上,嘲弄地說道:“陛下,您若是想要臣做出小鳥依人的姿態,卻也不是不行。只是提前知會一聲,可莫要如此專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