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4/7頁)

而且帝王采取的手段和措施非常正當,想要找出破綻,也不容易。

在失去了林德喜林德明後,林家想要再起復,可就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鄭天河想了想,“我記得那一日,康雨佳出事後,聽聞康家在私下有找人去驗屍,呵呵,結果如何?”這不是世家會承認的事,也不文雅,所以康家在明面上,是絕對不會承認此事的。

那人低聲說道“結果出來了,確實是被溺死的。”

“溺死,而不是凍死?”鄭天河蹙眉說道。

“是的。”

那溺死,可就不一定……

鄭天河不是不能理解康家的憋屈。

畢竟康家這一代,就只剩下康雨佳這麽個女兒,兒子倒是還有,但都是扶不起的爛泥。

他們原本是打算給康雨佳好好挑選,讓她能有個好人家,在以後,多少還能夠幫襯到康家。不過,這也是康家家主一人的艱苦,他的兄弟倒是有不少傑出的後輩,正在蠢蠢欲動,欲要謀求家主的位置,也難怪眼下的康家會有些亂。

“焦氏不會插手這些事情,我看不出他幹預的可能。而且他頂著壓力在那個時間開宴,多少是為了善堂。這倒是焦氏的風格……只是這募捐的東西倒是有趣……康雨佳是意外撞見了什麽人?”

鄭天河的想法異常跳躍,短短的時間,他就已經聯想到了幾個可能,不過這些都無法得到驗證,尤其是康家的事情,誰也無法保證繼續查下去,會不會跟他們自己有關。

所以鄭天河並不打算摻和康家的追查,甚至打算和那幾個蠢貨切割,免得繼續被他們拖下水。

“除了這兩樁,應該沒有別的事情了吧?”鄭天河的臉色已經平靜下來,那語氣像是認定已經沒有其他的事了。

那人欠身,“還有一樁,是跟五娘有關。”

鄭雲秀,就是鄭家五娘。

鄭天河不自覺改變了一下姿勢,沉聲說道“什麽事?”這個人是被他派出去查相關特定的東西,那他回稟的事情,只可能和這些有關。

可鄭雲秀,又是怎麽跟這些東西扯上關系的?

“五娘在康雨佳去世後,表現一直有些奇怪。起初是以為,五娘和康雨佳的關系很好,所以才會心情激蕩,情緒低落。但是昨日,卻看到五娘偷偷外出,在城外給兩人燒紙。”

兩人?

鄭天河低聲說道,“不是只有一個?”

畢竟,只有一個康雨佳。

“除了康雨佳以外,另外一人,是曹劉。”

鄭天河沉靜地看著那個人,像是在消化他剛剛說的東西,然後不自覺地移開眼神,盯著門口的位置。

“先去外面等著,”鄭天河嘆了口氣,“把管事給我叫進來。”

“是。”

這人退出去後,守在外面的管事立刻就走進來,欠身說道,“郎君,有何吩咐?”他身後,那扇門警惕地關上了。

鄭天河的臉色沉悶,“將剛才那人殺了,然後,再將五娘叫過來。”

那個管事欠了欠身,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鄭雲秀睡眼惺忪地跟在管事身後,幾個侍女包圍著她,提著燈籠,更是在小心謹慎著路上的情況。雖然白日裏都掃過雪了,可是這開春的時節,並沒有立刻化雪,晚上還飄落了雪花,將道上遮蓋得看不分明。

這大晚上的,也不好叫那些侍從去掃雪,只能踩著厚厚的雪層,一步步往這最中間地正院走去。

鄭雲秀的侍女扶住她,“五娘,這地上的雪滑,可莫要走了心。”

本來就困頓不已的鄭雲秀只能勉強提起心神。

她本來就已經睡下了,再被匆匆叫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發蒙的,只能任由著侍女匆匆打扮,然後攙扶著出來。

這些時日,鄭雲秀總是睡不安穩,侍女時常能夠聽到女郎在半夜尖叫著醒來的慘叫,不得不在屋內多留了兩個人,就是害怕沒留神出了事。

等走到了父親的正院外,鄭雲秀才算是勉強打起了精神,邁開步伐往裏面走。

她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院內的情況,忽而眼神微頓,在燈籠的照耀下,雪地都反射著瑩瑩的光,可是在這院落裏,唯獨有一處,卻像是深沉的黑,又或者……是暗沉的紅,有點像是,有點像是……

鄭雲秀剛要再看下去,就聽到管事有意無意地說道“五娘,小心這邊。”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後扶著鄭雲秀往邊上走,像是要避開太厚的雪層。

只是這麽一動,管家就輕而易舉地擋住了那詭異的痕跡。

鄭雲秀的心裏有些茫然,在這管事湊上來時,她敏銳地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就像是……

血味。

鄭雲秀認得這個管家,他是父親身邊最得信任的人之一。

為什麽他的身上會有血腥味?為什麽剛才雪地上,會有那樣奇怪的痕跡,難道,剛才在這裏,有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