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2/6頁)
張千釗肯定也是入列,袁鶴鳴卻慶幸沒有他的事情。
今年袁鶴鳴就要吏部考核,他隱隱知道自己或不能在翰林院再待下去,這些天正哭天搶地,然後抹著淚給他們兩人出謀劃策,思索著陛下賀禮要送什麽。
莫驚春倒是不擔心,這方面有大嫂幫他把關。
只是他思來想去,或許他還得再給陛下私下送一份禮。
不然只有面上這過得去的東西,莫驚春清楚在正始帝面前,他是過不去那一關的。但前些日子被帝王擺了一道,如今莫驚春想起正始帝來,只剩下手癢。
好,想,揍,人。
即使是發瘋的陛下,那揍起來會更快樂吧?
莫驚春更加勤於鍛煉身體,每日晚上還加餐去武場練習。
平日裏閑著沒事幹的家丁們都被莫驚春逮了個遍,最後一個個都發憤圖強,飛檐走壁,將整個莫府看得水泄不通,一個一個都說分不開身為莫府奉獻,爭前恐後推著弟兄去送死。
莫驚春:“……”
他倒也沒那麽厲害。
家丁們苦笑,二郎的難纏不止在他的武藝,更在他的韌性啊!
一日兩日也就算了,這三日五日七八日怎麽受得住?
這日,晨光微熹,天剛亮,莫驚春屋內燃了燈。
墨痕在外面等了等,不過片刻,莫驚春將門打開,對站在門邊的墨痕說道:“去告訴廚房,備點清粥便可。”
許是這兩日熬夜晚了些,他的嘴巴裏長了個小泡。
火燎火燎地疼。
衛壹在院門口聽到,誒了一聲,便去跑了一趟。
墨痕跟著莫驚春進去,為他整理床榻上的被褥。其實多數時候是不必的,因為莫驚春總會在起來的時候順手整理好。
墨痕:“二郎,最近外頭養著那盆花開了,可要去看看?”
莫驚春淡笑著說道:“方才晨起,就在窗邊看到。”
他摸了摸喉結,又囑咐墨痕在中午前將花盆搬到屋檐下,免得被太陽曬死了。
莫驚春再整理過衣裳,這才出去練習拳腳,左不過只是簡單地練習,他就慢慢練著。上次撞見了秦大夫,他居然還建議他練五禽戲。
說是也能強身健體。
莫驚春默,也撿起來一起練了。
等到身體微微出汗,莫驚春去浴室擦洗過一遍,出來又換了衣裳。
這回便是紫袍朝服。
莫驚春吃過早食,衛壹和墨痕都跟著他上了馬車。
墨痕小心翼翼地將賀禮放到車座下的箱子,衛壹則是湊過來說道:“郎君……”他附耳在莫驚春耳邊說了些什麽,讓他眉頭微蹙。
墨痕低低說道:“郎君,可要我們……”
“不用。”
莫驚春沉思了片刻,搖頭說道,“會有人盯著。”
他的語氣有些淡漠。
“在水落石出前,沒人能動他。”
已經到了收網之時。
馬車朝著宗正寺駕去,中途墨痕跳下了馬車,如同一滴水融入了晨光裏,幾乎難以尋到他的蹤跡。馬車繼續滾動起來,車廂內,靠著車壁閉目養神的莫驚春說道:“今日陛下壽宴,你隨我入宮。”
衛壹應是。
說是入宮,這些隨車的小廝是入不得宮內,只是會跟著馬車停放的地方暫歇。等主家歸來後,再照顧他們。
不過這一回莫驚春帶上衛壹,而不是墨痕的用意,也很清楚。
莫驚春不能保證陛下會不會突然發瘋,尤其是之前他還特特點過生辰……雖然他看得出來正始帝並不大在意,可陛下不在意,和別人不在意是兩回事。
莫驚春就怕他出不來宮。
衛壹至少還能幫著遮掩,至於墨痕……
莫驚春睜開眼,看著馬車剛好停下來。
不多不少。
墨痕怕是猜到了。
畢竟是經常在近身跟前的人,要瞞住他們的耳目,簡直比登天都難。
…
這一次壽宴設在交泰殿。
今夜是宮中大宴,朝野重臣與皇家子嗣齊聚一堂。鎏金溢彩的華麗宮宇,載歌載舞的歌姬與那叮當作響的宮中樂章,無不是這場大宴的佐料。
杯盞交錯,歡歌悅舞。
靡靡宮殿中,奏著綿延不斷的樂聲。
端坐在席位上,莫驚春手裏拿著的酒盞,仍舊是第一杯酒。
那杯中的酒液,怕是只去了一半不到。
他每一次都是小小抿一口,生怕酒意上湧。
今日的宴請,說是請文武百官,可實際上能真的坐在這殿內的,只有紫袍以上的官員,至於身份稍低的,都在外頭的禦花園,但不管怎麽說,整個皇宮已經許久沒這麽熱鬧過了,就連太後也抱著大皇子出席,坐在正始帝側邊。
莫驚春又吃了一小口,左手邊是這些宗親大臣,右手邊自然是藩國使臣。
其實異族和百越這一次也派人來了。盡管兩邊確實是在交戰,可這時候派使臣過來 ,總歸是一種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