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5/11頁)

太後只是沒將莫驚春和宗正卿的位置聯系在一起,所以才有些驚訝。

女官:“陛下待莫家總是有些親厚的。”

太後慢慢說道:“莫家兩位將軍如今正在外頭為朝廷拼死作戰,陛下善待莫驚春也是正常,更別說他有曾經是陛下的太傅,也有著有師父的名義。”

不過此刻太後倒是記住了莫驚春的名字。

畢竟她知道帝王執拗起來是一樁多麽可怕的事情,他方才既因為大皇子生病的消息而打算將他挪到景仁宮那邊,說明正始帝當時是一定要這麽做的。

他是頗有些言出如山的意味。

既然能夠被莫驚春勸回來,此人在陛下心中總歸是要緊的。

那頭剛剛出宮的莫驚春要是知道太後的所思所想,必定是要駁一句。

陛下什麽時候言出如山了?

正始帝可常常是自食其言!

身為最深的那個受害者,莫驚春表示他有話要說。

今日朝上的風波被帝王摁住之後,之後的發展也正如莫驚春預料的那樣,除了抓住幾個為首的禍頭子陛下並沒有再多做什麽。

雖然事情解決了,但是席和方來還是深感愧疚,過了兩日之後就決定搬出去,只不過莫驚春想了想,最終還是饒出了一家屬於名下的院子租給他。

不租也不行,不然席和方也不能接受。

席和方對此感激不盡。

他知道莫驚春是為了他著想。

事到如今,他們還不能找出幕後的主使究竟是誰,而當初曾經在客棧襲擊他的那個人被扭送官府之後沒多久,就已經在官府裏服毒自盡了,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在牙齒的縫隙裏藏了一顆毒藥。

正因為那個人的死訊傳來,所以莫驚春才覺得就算席和方出去了,也不一定安全,那住在莫家名下的院子裏,多少也是個震懾。

薛青也曾經上門來找過席和方一回,不過席和方當真是想不起來,薛青在問過後,也沒再說什麽。

畢竟薛青那一雙眼可真是銳利,尋常人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他認為席和方說的是實話。

眼下快到四月,席和方已經被被點去翰林院修習。

這對於科考進去的學子來說,可謂是一種榮耀的事情。

翰林院裏面不知藏有多少書籍,而且大儒尤其之多,在那裏讀書,可比席和方當初在族學裏的時候要學到更多。

倒不是說世家的族學就如此拉垮,只是因為當時席和方的身份尷尬,有些不通不懂的內容也不敢找師父再教問一遍,只能靠著一股勁兒死讀。

要說他的天賦也實在是好,這樣也能讓他得中。

他已經讀了大半月,逐漸熟悉了這樣的日子,莫家還派了個小廝幫忙,尋常衣服做飯的事情不用他管,如此他在讀書上花費的時間也就更多。

這日出了翰林院,他不緊不慢朝著西街走去,他要買些筆墨紙硯,然後再去書店交上這段時間謄抄的書籍。

他來帶的盤纏已經花費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租下莫家苑子所需花費,如今身上雖然不算身無分文,但也沒幾個錢。抄書,正是他的一條出路,當然等月底考試,他要是能夠考中前三,那自然還有獎勵,就無需再為錢財奔波。

只是還沒到西街的時候,他就先遇到了自己的族兄。

竇原。

席和方臉色微變,揣著手站到了一邊朝著他行禮。

長幼有別。

他作為弟弟,見到兄長是需要側身行禮的。

“哼,我差點以為你都不認得我這個兄長了!”竇原臉色不大好看,“我問你,你在方歌樓出事的時候怎不與我來說?”

他那模樣,更像是來尋仇的。

席和方苦笑:“族兄已經助我良多,總不能事事都勞煩您出面。”他這一回能夠入京趕考,其實多少也是族兄幫忙,他才能出得了門,不然那家裏頭可有幾個巴不得他困死在族內。

族兄入京是另有要事,家裏頭對他的安排並不在仕途上。

竇原:“那你也得看清楚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那莫家是你能夠招惹的?你可知道陛下對此人信重非常,你去他府上難道是想和家裏頭對立?”他的聲音透著幾分奇怪的緊繃,席和方聽在耳中,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們說話的這個地方地處偏僻並無什麽人來往,不然竇原也不敢說這麽直白。

世家心裏頭對這兩年正始帝的一些舉措,有些不滿。

永寧帝還在的時候,至少會為了安撫世家,而將太子妃的位子給了焦氏。而正始帝登基之後,遲遲不將太子妃立為皇後不說,甚至後來還廢棄了太子妃焦氏,這豈不就深深打了世家的顏面?

焦氏可是世家之首。

說到底世家是異常看重聲名的。

焦氏出了這樣的事情,盡管其他世家對他心裏很是同情,可是這幾年他們家的女子要出嫁,就顯得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