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2/3頁)

公冶啟:“我只是稍稍變動了一些內容。”話雖是如此,手指卻更往深處摸了摸,不知最終停在了哪裏,讓莫驚春的身體越發抖動起來。

公冶啟眼眸幽深,將莫驚春打橫抱起。

他其實昨夜已經折騰得夫子不敢妄動,今日再是蠢蠢欲動,也不會登時發作,那豈不是真的將人逼到癲狂?

這一走一動,莫驚春的衣袖不小心帶過桌上的墨洗。

哢噠的一聲響,讓公冶啟的視線也順帶看了過去,這才看到了夫子剛剛畫完的東西。

公冶啟抱著莫驚春看了許久,淡笑著說道:“我卻是不知道,原來夫子最惦記的卻是十五六歲的時候。”

莫驚春抿唇,他並沒有什麽惦記不惦記,只是停在書桌之前,想要動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第一個出現在腦海中的形象便是如此。

想那就想了,畫也便畫了,在真的將人畫出來之前,他壓根就沒想過,這究竟代表著什麽?

公冶啟深深看了眼畫像,抱著莫驚春大步走了出去。

東府內其實沒什麽人,可是平時莫驚春壓根不可能讓陛下做出這樣孟浪的舉動,別說乖順地任由陛下抱著,就算是掙紮起來與陛下爭鬥,那也是有可能的。

莫驚春:“……您是不是給臣下了什麽降頭?”他的手指搭在皇帝的肩膀上,有些流連忘返,但是這樣詭異孟浪的舉動,卻讓他覺得不妥。

可再是不妥當,他的手指卻舍不得從人身上抽回來。就像是莫驚春在渴求貪戀著這樣的接觸,半點都不肯挪開。

每一處和陛下相貼的地方都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舒服與歡喜。他清楚意識到這種感覺有哪裏不對,卻很難從這樣的想法裏掙脫出來。

但是帝王將人帶回去之後也沒有做些什麽,只是將莫驚春嚴嚴實實地塞在了被窩裏面,仿佛他回來就是為了盯著他休息。

莫驚春:“……陛下,臣該回去了。”

雖然宗正寺那邊理應會有陛下幫他圓過去,可是宗正寺是宗正寺,他連著一宿沒有回家,雖然已經從家裏事先說過一回,卻不能連今日也不再回去。

公冶啟在看到夫子的那一瞬,左邊浮現出來,最根深蒂固的就是莫驚春對於家人的關切。這不完全版本的常識修改器裏,唯獨兩條是不容更改的。便是那泛著金色的那兩條。

其余的都只不過是簡單的白色,而被塗抹過後,更改的就變成了鮮紅色。

本來公冶啟只是來看莫驚春一眼。

昨夜的孟浪與狂躁雖然壓住了夫子的反抗,可那也就是極限,絕對拖不過兩日。而他也曉得莫驚春的難處,雖然性子裏的暴虐與陰森久久不退,但也只是順著心意想來再看看夫子一眼,還是得讓人回家去。

可是這份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卻讓帝王改了主意。

公冶啟在床邊坐下,盯著莫驚春說道:“昨日的事情還沒完。”他透著幾分漫不經心,可眼睛卻絲毫沒有從莫驚春身上移開。

莫驚春:“……陛下有話直說。”

他先前剛剛試探過劉昊,沒想到轉眼間就輪到他成為被試探的那一個。

公冶啟:“從前那精怪只是讓夫子去做些事情,卻不影響到夫子的安全,即便失敗了,這所謂的懲罰也不過是羞恥幾分,這或許是針對您的本性而對症下藥,可是昨夜那又是為了什麽?”他說這番話的時候連語氣都沒有半分變化,可是那仿佛平鋪直述的冷邦邦口吻,卻讓人頭皮發麻。

顯然莫驚春從馬車上跳下,又生生撲進火海裏的連番動作,徹底激怒了帝王。

莫驚春閉了閉眼,對於公冶啟來說,許多事情真的就只是動動腦子而已,便猜得出來前因後果。

這懲罰確實是為了莫驚春的性格而來,才會如此刻意,如此羞恥。

不然莫驚春倒也不至於那麽奮不顧身。

莫驚春:“……或許不過是因為,那人要是死了,反而會更麻煩一些?”既然精怪讓他貿貿然去救一個人,救下之後,莫驚春自然要查查他的身份。

雖然他出不了東府,但是東府上的人卻很受他的指派,在莫驚春想叫墨痕進來的時候,這已經有人麻溜整理了昨夜的事情放在了他的案頭,那看起來應該是暗衛的手筆,也不知道是昨夜的十三還是十四。

莫驚春翻看了幾下,便知道席和方身上發生的事情不過是經年舊時常會發生的事情,只是這些因為略顯平常和平普通的故事落在每一個人身上,便又成了他們始終無法掙脫的痛苦。

席和方雖然隨了母姓,卻是由阿耶撫養長大,人被接到了族內,可是族內的人對他卻半點都不看重,偶爾也有那頑劣子弟對他責罵毆打。

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想要徹底爬出泥坑的人。

若說席和方身上背負著什麽重要的事情,就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