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太子萬安”(第2/4頁)

她把臉埋在膝頭,不敢再想下去,也不讓他碰自己,只有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你胡說!你比我表哥差遠了!表哥才不會鎖我,我不要你,你走開!”

他...比陸清寥差遠了?!

裴在野覺得心尖被人揪扯一般,幾乎惱羞成怒地扔下一句:“你這輩子都別想走了!”

他不敢讓她聽出自己聲音裏的委屈,‘砰’地一聲重重甩上門,離開的步伐每一步都踩的極狠。

明明天氣已經回暖,風卻還是冰涼刺骨的,吹的他骨子裏發冷,眼睛又酸又澀。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表現的有多糟糕,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不是真的陸清寥,就心虛的要命,他越是心虛,表面上就越要表現的暴躁,甚至不惜以強勢逼迫她妥協,如此倒成了一個惡劣的循環。

還有她對太子莫名的抗拒...

她今天的反應顯然不是正常的,尤其是聽到‘鎖起來’三個字,直如陷入魔怔一般。

她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她前世被自己鎖起來過?

這怎麽可能...

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麽?

裴在野指尖有些發顫,越想越是心驚肉跳,忍不住慢慢地擡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時候過了多久,一輪曜日西沉,外面葉知秋輕輕叩門:“殿下,沈姑娘情緒好像有些不穩,您要去瞧瞧嗎?”

想到她說自己不如陸清寥的那些話,裴在野心間被鈍刀割過似的,冷冷道:“我是大夫?”

葉知秋猶豫片刻,還是勸道:“這...心病還須心藥醫,您,您還是瞧一眼吧...”下午殿下從沈姑娘屋裏出來,沈姑娘哭的厲害,這一幕他是瞧見的。

其實要他公正地說,撇開身份地位不論,沈姑娘當真沒有哪裏配不上殿下的。

在梁州的時候,殿下冬日咳嗽了兩聲,她就起大早給殿下買來新鮮的水梨,忙活一天才熬出一罐潤肺的秋梨膏,固然殿下不缺一罐子秋梨膏,但這樣細致的關心,是多少錢也買不著的,這樣赤誠熱忱,人品貴重的好姑娘,實在少有——所以他才肯開口多勸這一句。

而且說句冒犯的話,他總覺著自家殿下仗著沈姑娘寵他,可勁兒作妖...

裴在野對她一向是嘴巴厲害,就是沒有葉知秋多勸這一句,他也已經起了身。

只是沈望舒卻不想見他,整個人悶在被子裏,寧可被憋的缺氧,也不肯再和他說話了——她真的怯了,如果他不是表哥,他到底是誰呢?

裴在野死都不肯承認自己有多傷心,就這麽睜大眼睛,擡著下巴熬了一宿,直到第二日要去赴威國公的生日宴,他才喚來葉知秋,面上不掩疲倦:“你瞧好她,有什麽事立刻通知我。”

他不是不想把沈望舒帶去一同赴宴,他現在恨不得把她拴在身上,一步也不敢讓她離開——但比起這個,他更怕她發現自己的身份。

葉知秋見他眼底兩圈青黛,也不敢再廢話,低應了聲,他知道裴在野在擔心什麽,又道:“您放心,現在除了那位陸伯爵,沒哪個人敢來生事,不過陸伯爵說到底也只是個三等伯,就算統領了千牛衛,也不敢直接和您叫板。”

裴在野眼皮隱隱跳動,胡亂用涼水澆了把臉,心煩意燥地下了船。

......

他去這麽早當然不止是赴宴,還要準備壽禮,梳洗換裝什麽的,沈望舒難得清閑了半天,看著遠處的河面發呆,有那麽一瞬的沖動想要跳下去遊到岸上。

突然的,船身晃動了下,有一行身著黑甲的將士,約莫五六百人的樣子,竟然縱馬直奔著這艘船過來,他們驅散了碼頭的來往行人,直接將這艘船圍了起來。

沈望舒驚了一下,穿好衣裳走出門,在二樓向外張望。

葉知秋也是一頭霧水,這行將士他是認得的——乃是威國公統禦的玄羽衛,他們來圍太子的船做什麽?

領頭的是威國公心腹左信,葉知秋和他自是相識,忙下船交涉:“左將軍,您這是做什麽?”

左信上下打量他幾眼,眸光沉凝,直到看的他莫名心虛,他才把葉知秋拽到一邊,壓低嗓門沉聲問:“我問你,太子可是私囚了一位大臣之女?”

葉知秋臉色變了變,當即否認:“絕無此事!”

左信冷笑了聲:“絕無此事?”他軟鞭向後一揮,聲如炸雷:“人家姑娘的未婚夫都告到太後面前了,你還敢說絕無此事?!我看你是不要腦袋了!”

自從上回在太子手中失利之後,陸清寥很快弄清了自己的短處,哪怕他現在統領千牛衛,有皇上和大殿下在暗地裏保著,他也暫時沒法和太子硬碰硬,所以他另外想了個很直接卻很有效的法子——告家長。

他直接拿出婚書和書信,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齊太後。

太子再厲害,這世上也不是沒有能制住他的人了,若說朝裏哪個人說話太子還肯聽一聽,那必然是齊太後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