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太子萬安”

鑰匙在裴在野手裏叮咚作響, 沈望舒臉白的厲害,強行辯解:“我,我沒找什麽...”

編, 接著編。

裴在野既心疼她嚇得小臉慘白, 又惱她還死鴨子嘴硬, 捏了捏她的臉:“不光長了不少心眼, 連臉皮也變厚了。”

他微微俯身, 兩手撐著寬椅扶手, 把她困在椅子裏, 以絕對壓迫的姿態看著她:“還不說實話?”

沈望舒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眼眸再次變得濕漉漉的, 扁了扁嘴巴:“我就是想拿回我的路引和戶籍...”明明是她自己的東西,為什麽她要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

“好辦...”他慢慢湊近, 兩人鼻息糾纏在一起, 他嘴角一翹:“你親我啊。”

沈望舒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我親你一下,你真的肯給我?”

裴在野暗示性的用嘴唇碰了碰她的下巴:“要像上回我在馬車裏親你那樣。”

沈望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在馬車裏他強行親她之前,她對親親的認知僅限於嘴唇碰一碰,她從來沒想過還會有那樣粘稠的, 曖昧的, 充滿暗示意味的唇舌糾纏。

她忍無可忍地道:“我不會,你不要臉!馬車上也是你強按著我...”

她氣的臉通紅, 幾乎說不下去。

裴在野臉皮極厚地回道:“你也可以那樣按住我, 我絕不反抗。”他見她氣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忍不住又捏了捏她嫩滑小臉,一本正經地道:“當然了,如果你有需要,我也不是不能欲拒還迎反抗幾下的。”

沈望舒對著這麽塊滾刀肉, 幾乎想拿腦袋撞墻,她氣紅了眼眶:“把我的路引和戶籍還給我!”

“等到了長安...”他唇角再次翹起:“一切落定之後。”

又是長安!對於眼前這個‘四哥’,她有種很不妙的感覺,他的行事做派似乎和夢裏的太子越發相近...

她莫名產生了這個聯想,無端惶恐起來,指尖忍不住發冷,她像小孩子一樣哭鬧:“我不要去什麽長安,你是壞蛋,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爹我哥,我要找柳叔嗚...”

“好吧,那就讓你瞧瞧什麽是真的壞蛋。”裴在野一下惱了,‘啪’地打了個響指,他慢慢站起身,笑意一點點收斂起來,神色莫名冷肅。

沈望舒又有點被嚇到,小小打了個哭嗝,瞪大淚眼看著他。

他擡手推開外面的窗戶,底下十余個船工正忙著泊船,兩三個人合力抱起一條用來泊船的鐵鏈。

他狠下心腸,擺出一臉冷若冰霜的樣兒來,故意嚇唬她:“瞧見底下那些鐵鏈了嗎?再敢亂跑,就把你鎖起來。”

那些鐵鏈粗的嚇人,足有她大腿的兩倍,她嚇得張大了嘴巴,怔怔地看著他。

鎖起來...

雕花琢水的紫檀木拔步床上,太子捧起她一只白皙纖秀的腳掌,在她腳背上親了親,隨即又垂眼,讓長睫遮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水光。

他親手用一只純金打造的細鏈鎖住她的腳踝,眼尾泛紅地看著她:“我說了,你再跑,就用鏈子把你鎖起來,一輩子不許下床。”

這畫面來的又快又急又狠,沈望舒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眼前就被一片黑暗占據,她霎時失了神志,驚慌地捂住耳朵,失聲尖叫起來,拼命搖晃著腦袋。

她的動作太大,整個人連帶椅子向後仰倒,後腦差點磕到地板。

裴在野也就是痛快痛快嘴,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大反應,倒是把他弄的慌張起來,一步跨過去抱穩了她。

她死死捂住耳朵,跟發了癔症似的,夢境和現實交織,她幾乎分不清自己在哪,她整個人蜷成小小一團,驚慌失措:“不要鎖我!”

他慌道:“我胡說的,沒人打算鎖住你,有我在,誰也不敢碰你,別怕,別怕啊。”他什麽瘋言瘋語都敢說了:“你要是惱,就打我幾下吧,別這樣嚇我...”

沈望舒眼底一片模糊,也忘了眼前人是誰,胸口的半月玉佩滑了出來,她下意識地死死攥住,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叠聲地哭叫:“表哥,我要表哥...”

裴在野看她這樣依戀的姿態,眼眶被刺的生疼,他拼命忍著胸口溢出的妒意,傾身環住她:“我就是你表哥,是你...陸表哥。別怕,壞蛋都被我趕跑了。”

沈望舒怔了怔,似乎終於從那場漫長的夢境中醒過來,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誰,她一手攥著玉佩,一手重重推了他一把,嗚了聲:“你不是表哥,你是要鎖我的壞蛋!”

裴在野不留神,被她推的後退了幾步,後腰磕在桌上,表情露出幾分不可置信,還夾雜著些委屈,她之前從沒舍得這樣對過他,都是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陸清寥...

他狼狽地擡起臉,不讓她瞧見自己的難堪,他再次伸手試圖環住她,一字一字重重道:“我就是你表哥。”

夢裏太子鎖著她的畫面在她腦海裏走馬觀花一般,對於眼前這個‘四哥’,她似乎有了一些莫名的預感,他好像,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