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3頁)

秦燼也終於有時間聯系蘇卿容,以聯絡法寶為定位,讓他趕快來。蘇卿容一聽說謝君辭喝醉了,來得比兔子還快。

蘇卿容鉆進結界裏,不由得在謝君辭身邊繞了好幾圈,秦燼看到他手裏還拿著留影石。

秦燼頗為無語,“若是謝君辭醒後找你麻煩,可要離本座遠點,免得被你的血濺在身上。”

“師兄,你這就不懂了。”蘇卿容義正言辭地說,“大師兄第一次喝毒酒,不知道勁兒這麽大,才會喝。等下一次他就不會這樣了,這樣千百年難逢一次的好場面,當然需要全方位記錄,等以後慢慢品鑒欣賞。”

蘇卿容錄得盡了興,他這才拿出丹藥,給謝君辭解毒。

丹藥只能卸下一半的毒素,藥效會讓他睡一覺,等到醒了,毒便全解了。

二人將謝君辭攙回院落,謝君辭和念清住的近,怕他再耍酒瘋嚇到孩子,所以幹脆放在了蘇卿容的殿裏。

謝君辭睫毛微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自從境界變高之後,就以打坐來替代入睡了。如今久違地因為丹藥進入夢鄉,竟然睡得很好,和斷片了一樣失去了意識。

再次有所感覺的時候,是感覺到自己身邊窸窸窣窣,頭發似乎像是被小貓抓住撓一般的一動一動。

謝君辭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蘇卿容的住處。

在那一瞬間,忽然清醒後身邊空無一人的荒涼感猶如潮水般湧入謝君辭的心臟,謝君辭一震,瞬間清醒過來。

他下意識撐起自己,頭發卻一扯——另一邊在小姑娘手裏。

原來是看到他一直睡覺,念清便守在他身邊玩玩具,玩了到下午他還沒醒,她便開始給他編辮子了。

“你終於醒啦。”小姑娘湊過去,她說,“我都想你了。”

謝君辭的心臟猶如擂鼓般跳動著,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裏,他的手臂不自覺的用力,小姑娘悶悶地唔了一聲,謝君辭才想起來松些力氣。

在睜開眼的時候,謝君辭那瞬間的晃神,就好像過去幾年發生的事情都是他的幻覺。

孤獨了兩百年,這幾年的時間像是一場會醒來的短暫夢境。直到他的手指撫在著懷裏小女孩的後背,失而復得的真實感才逐漸讓他安心。

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就看到了她,這樣的安全感讓謝君辭逐漸平復下來。

虞念清的小手在他的後背拍拍,安慰地說,“是不是做噩夢啦,不怕不怕。”

謝君辭垂下頭,他的額頭埋在女孩瘦小單薄的肩膀上,在她身後的手指逐漸握緊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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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妹二人獨自在蘇卿容的殿裏呆了一會兒,等到謝君辭收斂好情緒,又恢復了平日的死人臉,念清遺憾地給他拆了辮子,握著他的手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屋裏。

原本在門派裏的時候,師徒每人一座山,哪怕都是修士,可仍然有一種翻山越嶺的距離感,如今卻不同了。

滄瑯宗五人在還沒有主峰峰頂大小的院子裏住著,距離感拉近很多,師徒都會在林子中的涼亭裏喝喝茶,聊些什麽。

涼亭很好,這個環境也很好。似乎抹去了原本門派裏過於明顯的師徒階級劃分,沒了主峰沒了主殿,而更像是一家人了。

謝君辭出來的時候,齊厭殊、秦燼和蘇卿容便坐在涼亭裏喝茶。

喝醉酒的事情,若是放在秦燼和蘇卿容身上,二人免不得會傲嬌或者惱怒,但以謝君辭的性子,只要他清醒過來,便似乎沒什麽事情能讓他放在心上。

師兄妹也來到涼亭裏,謝君辭低聲道,“師尊。”

他離開蘇卿容的住處,才發現自己這一覺竟然睡到下午才醒,錯過了今日大半天的時間。

“嗯。”齊厭殊說,“坐。”

念清輕快地坐下了,謝君辭也緩緩落座。他其實情緒還有些低迷,低垂著頭,便聽到傳來倒水的聲音,然後一杯茶遞了過來——竟然是齊厭殊親自給他沏的。

謝君辭睜大眼睛,他受寵若驚地擡起頭,慌亂道,“師尊,這……”

“行了。”齊厭殊蹙眉道,“喝了茶清醒清醒,多大點事兒,不要愁眉苦臉。”

謝君辭如今知道齊厭殊是在關心他,他沉默地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齊厭殊又看向秦燼和蘇卿容,挑眉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麽也這樣安靜,啞巴了?”

師兄弟二人其實也是有些心虛。

毒酒是蘇卿容做的,是秦燼送給謝君辭喝的。把人喝的這麽郁悶,他們在師尊面前也有點羞愧。

“師尊。”謝君辭開口道,將齊厭殊的目光重新引了回來。他沉聲道,“弟子已經想好,帶清清去禪宗福地。這樣送上門的好機緣,不要白不要。”

齊厭殊沉默著。謝君辭將目光投向秦燼,秦燼也有點郁悶,他賠了酒還不說,看到謝君辭昏睡了一天,他竟然心中莫名還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