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6頁)

他忽然感覺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就好像他曾經也看過一個與虞松澤很相似、但更瘦弱單薄的身影,也是這樣練劍的。

慕容飛發呆發了很久,直到虞松澤向著他走來,他才擡起頭,怔怔地問,“怎麽了?”

“一個時辰。”虞松澤說。

慕容飛這才恍然回神,他意識到虞松澤已經練完了劍,頓時站了起來,高興地說,“走走走,我們好好逛逛。”

幾位長老和師兄師姐們都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這個同齡人能和虞松澤玩到一起去,順便對帶虞松澤放松放松。

可惜虞松澤軟硬不吃,慕容飛磨了他幾個月,他今日終於松口同意了。

“你還不能禦劍飛行,來,上我的劍!”

慕容飛召喚出自己的長劍並且變大,他興奮地招呼著虞松澤。

“我們要去哪裏?”虞松澤問。

慕容飛其實也沒想好,但只要讓虞松澤今日休息半天,就已經成功了。

他想了想,“你自從來了親傳山峰後就沒出來過,我帶你在附近熟悉熟悉地形吧。”

二人禦劍飛行,在山峰中穿行。

微風劃過臉頰,滄瑯宗壯麗的山峰雲霧繚繞,陽光透過雲層,落在連綿起伏的山巒上,一副壯麗秀美的樣子,虞松澤卻看不進去。

他無聲地嘆息。

慕容飛並不知道,對於虞松澤而言,與他相處的每時每刻都是折磨。

因為能夠感覺得到少年真的在努力做一個師兄,他對他真摯的關懷像是燒灼的火焰,讓虞松澤格外難熬。

“怎麽樣,出來逛逛是不是心情也會好一些?”慕容飛爽朗地笑道。

虞松澤保持著冷淡,為了不在意任何人,也不讓他人有關心自己的機會,他甚至經常會故意做一些不合群甚至沒有禮貌的事情。

比如現在。

“沒什麽意思。”虞松澤語氣淡淡地說道,“我不喜歡這麽高。”

慕容飛以為他有些怕高,便很好脾氣地說,“那我們低一點吧。”

飛劍的高度逐漸降低,從雲霧下降到半山腰。

“我們門派太大了,這附近的山腳都沒人來呢。”慕容飛笑道,“不過我之前一個人的時候經常在這附近玩,森林深處有很多漂亮可愛的靈獸,等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

慕容飛本來側著頭與虞松澤說話,忽然間,少年神情一頓,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了。

他不胡鬧不打趣,而是露出這般嚴肅樣子的時候,才方能看得出來他是當年初出茅廬便在修仙界一鳴驚人的年少英才。

“怎麽了?”虞松澤看向他。

“有血的味道。”慕容飛沉聲說,“可能有人受傷了。”

他閉上眼睛,屏氣凝神,金丹期的靈識倏地展開,向著周遭山林鋪去。他很快睜開眼睛,本命劍隨之而動,載著他們向著樹林的邊緣飛去。

“果然有人!”慕容飛修為高,虞松澤還什麽都沒看見的時候,他已經沉聲道。

直到穿過樹林,虞松澤終於看到有一個弟子倒在血泊裏,生死不明。

慕容飛收了劍,他迅速來到這個弟子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神情越發凝重。

“還有一絲呼吸,但有點不對勁。”慕容飛蹙眉道,“這個人中了毒,而且胸膛還有劍傷,絕對不是意外。”

慕容飛隨師兄師姐也歷練過許多大小事情,此刻毫不慌張。他迅速將隨身攜帶的丹藥喂入孫烏木的口中,與此同時一邊幫助他疏通引導混亂的真氣,一邊阻隔住孫烏木胸膛傷口附近的血管,用真氣凝住傷口,讓劍傷不再惡化。

虞松澤雖然自己被差點打死過,可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別人流了這麽多血,有些無措地問,“這麽重的傷,他能活下來嗎?”

“如果我們不來,他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就會死掉。”慕容飛沉聲道,“現在的話不好說,如果逼出他丹田中的毒素,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他擡起頭,看向虞松澤,“郁澤,我現在不能松開手,你用門派玉牌叫阮師姐過來,順便聯系教習,讓他去把內門教習找來。”

每個山峰都有教習,教習的身份低於長老,在外門和內門負責管理弟子們平日的雜事,從資源分配再到修煉考核,教習們什麽都管。

而在親傳弟子山峰,親傳弟子的地位高於教習,教習更像是管家,大多都是醫修或者丹修出身,若是親傳弟子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他們解決。

虞松澤點點頭,他先聯系阮紅苓,後聯系教習,以玉牌為位置定位。

做完這一切後,慕容飛又說,“你翻翻他的胸口和儲物戒指,看看他有沒有玉牌,確認一下身份。”

慕容飛如此有條不紊毫不慌亂的樣子,倒是真有點像師兄的感覺了。在他的指示下,虞松澤在弟子的衣襟中翻到了帶血的門派玉牌。